燕娇一手捏着丝帕,一手飞快接过,多、多谢。
她一说完,就飞快跑出殿外,再不想看谢央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只等她回到东宫时,不免想起郑善的老师李安乐,便招来壶珠,问道:怀春可来回过话?那李安乐都见过什么人?
壶珠回道:昨日怀春公子来了信,只说那李安乐没什么动作,平日里都自己在家里待着,也不出门,府中的下人除了买菜,也不出门,感觉像半个仙人似的。
燕娇心里奇怪,难道是李安乐起了疑?还是他真就如隐世之人一般?
燕娇摆摆手,只道:算了,想必从他那儿也打听不到什么了,让他们不必再看着他了。
壶珠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甚是心疼道:怎么出去一个晚上,眼睛就肿了?
燕娇一听她提起这事,不免想起昨日夜黑风高,那白菜地上方立着一个黑不隆冬的大物,当即甩了甩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闷闷出声,无事,等、等太医来叫我。
壶珠一脸奇怪地看着用被子把头紧紧捂住的燕娇,这是怎么了?
是夜。
西华大街之上,三匹骏马飞驰,当先一人身着墨蓝金线祥云纹衣裳,身下骏马上覆紫色罩袍,上绣一个大字谢。
几人一路向东而至金珠巷,巷子一片沉寂,只闻得阵阵马蹄声响。
三人至谢府门前,翻身下马,步履匆匆,径直往谢央的三牙屋走去。
谢奇一扭头,见了这几人,眉头一拧,冲当先一人一拱手,便倚靠在栏杆上。
当先一人略点点头,走到谢央身旁,见他面上覆着一本书,脚步微顿。
谢央听到声音,缓缓直起身子,将书拿下,看向来人,如何?
正如兄长所料,益州官员贪腐,多是余王派系,我们派人透露给裴寂,并未被他察觉。
谢央正了正身子,沉吟道:他倒未必不会察觉,只是如今顾不上给他传递消息的人罢了。
谢宸一怔,旋即回道:兄长放心,尾巴都让我扫得干净,不会让他查到兄长的。
谢央点点头,瞧了他一眼,问道:你从哪儿过来的?
谢宸摸摸鼻子,知道这位兄长定是闻到他身上的脂粉香了,他不敢说话,被谢央盯得紧了,才回道:我这不是怕被人发现,就绕了路嘛。
谢央嗤了一声,绕去了平乐坊?
谢宸抿着唇,不敢再言,谢央打量起他的衣裳,叹了一声,还特意沐浴更衣一番?
谢宸耳尖一红,转移话题道:听说太子在查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