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微微垂下眼睫,她用这几人,除了他们讲情义,不会轻易背叛她以外,便是他们不在皇帝眼中,日后也好行事。
皇帝就算今日知道他们来,她也大可把锅推到孟随头上,说他要给自己些人手,但她是堂堂太子,一切仰仗着父皇,哪里需要什么人手?
到时候,皇帝会不会气孟随,再削他手中的权,那可就不关她事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甚好,抬手让他们赶紧起身,以、以后也别、别总跪、跪去的,既、既是本、本宫的人、人了,无须这、这般见、见外。
几人一听,更是感动,双目皆是崇敬之色,太子殿下抬举草民兄弟几个,是我们的荣幸!
燕娇笑了一声,看向壶珠,壶珠上前同他们道:你们且随我去偏殿,一会儿留下用饭再出宫吧。
几人又要跪地道谢,被壶珠止住,引他们往外走。
燕娇看向那山羊胡道,你、你且留、留下。
山羊胡刚要转身,闻言一怔,不解地看向她,其他几人也是惊疑,当先大汉道:殿下,草民这兄弟可可有什么问题?怎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壶珠也有些疑惑,侧眸看着那山羊胡。
本、本宫另、另有吩、吩咐。
几人看了山羊胡一眼,山羊胡点点头,这几人才跟着壶珠出去。
待这殿内只剩二人时,山羊胡似是有些紧张,不住摩挲着腰间的罗盘。
燕娇瞧着她的动作,目光移到她脸上的胡子,沉吟片刻,方道:你、你是女、女人。
她并非问句,而是万分肯定。
那山羊胡一听,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怒目而视,反驳道:殿下!草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儿身,殿下怎可这般侮
她看着燕娇挑着眉头,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剩下的话却是说不出来,只垂着头,手指戳着罗盘,喃喃低声道:是又怎样?殿下是瞧不起女子吗?
燕娇一怔,她只是觉得,在这里唯有她一人作男儿身,见了这山羊胡,便心生了几分亲切罢了。
在太平府时,她都不敢多拿壶珠的珠花戴着,在宫中更是万千小心。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这般的。
她眼中微微一酸,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我素来以、以为女子也、也能如男、男儿。
燕娇微垂着头,山羊胡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听了她的话,心里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