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我未曾觉、觉得开、开心。
秦苏看着她那双如暗夜般黑亮的眸子,满是认真与真诚,他竟很可笑地想信了她。
可这世上有谁是值得信的?
秦苏微微退后一步,嗤笑一声:太子殿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学生还要回家。
抱、抱歉。
风将她的话语送进他的耳朵,他身子一僵,又听她继续道:我那、那日想想、想同你、你说,但、但去琴、琴室,我、我便忘、忘了。
秦苏扭过头,哼了一声,又听燕娇道:我不、不是只、只想让、让你道、道歉,还想、想同、同你说,不、不必使手手、手段伤、伤自己,你有苦苦、苦衷或、或是你、你想要、要什么,直接同、同我说便、便好,不、不需这这、这般委、委屈自己。
他身子一僵,眼眶微微泛红,风吹起他的衣摆,又钻进他微微敞开的衣襟,袭过他的胸前,却是带着一阵暖意。
从未有人告诉他,使手段是在委屈他自己,也从未有人告诉他,无须这般委屈自己。
第22章 祭祖
细碎的斜阳笼在黄色琉璃瓦上,淡淡余波铺洒在金砖之上。
许是金乌西沉的红光映在他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
燕娇看他微微侧过身子,拿袖子抹了下眼角,她抿抿唇,又道:还、还有那常常、常胜将军,是斗、斗得太、太多,斗、斗死的。
原还也想说些好听话的秦苏听到这句,抽抽嘴角,只垂下头,一手摩挲着衣袖,方缓缓回道:既是我冤枉了他,那我同他道歉,但旁的,是他技不如人,只逞莽夫之勇。
燕娇一听,便知秦苏是要借着常胜将军之事同卢清道歉,偏还要加上一句他技不如人,只逞莽夫之勇。
不过,她也没言明,只点点头道:好,那明、明日晚、晚间,一、一起去祭、祭神节?
祭神节在六月十九,是太/.祖皇帝生辰,百姓为纪念其功德,建祠立庙,奉其为神祇。
华国皇室凋敝,天下大乱,三十六国割据,太/.祖皇帝一统北方,攻城略地之时,未有一次屠城,建大/ 晋后,励精图治,休养民生,使大晋与华国和楚国成三足鼎立之势。
每年祭神节,都热闹得很,燕娇便想趁着此时,大家玩玩乐乐,也好缓和秦苏和卢清的关系。
秦苏自然明白燕娇的意思,略皱了皱眉,默了一瞬,才点头道:好,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他。
他说罢,盯着燕娇的眼睛,那双眼亮得像暗夜里的光,又似山间里点缀的萤火,他想:不为了卢清,但他愿为这位殿下去试着接受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