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至一边的花圃,却绕过了花园里的那些花,走至一棵槐树旁摘了两串雪白的槐花,青色的枝条,上面坠着十几个白色的小花朵,那花骨朵纯洁得就像天山上的雪。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花呀,像江淮花一样纯洁的颜色。
他走了过来为她将花枝插到了头上的蝴蝶髻里,一左一右,刚好对称,戴在头上就像带了两串柔白的小风铃,轻轻摆动,煞是可爱。
她晃了晃脑袋,抬头眯眼问他:好看吗?有没有锦上添花?
她的脸上辍了满脸的阳光,眉开眼笑地望着他,左右的小槐花摇摇晃晃,似是要晃进他的心里。
他慌乱地移开眼睛,眼睫毛轻眨了一下,轻咳了一声,何止是好看呐,简直可以撩动他的心弦。
自从做了江淮花后的她,一直都打扮得很静雅,浅淡的衣裳和略施粉黛的脸颊,连头上的簪花发饰都十分的清雅,让人很难将她与那个恶名昭著的魔女联系在一起。
这样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再戴上两串如白色小风铃的槐花,冲着你甜甜的笑,带给人的感觉就只有纯洁无瑕,很难让人不心动。
他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口是心非道:哪有锦上添花?明明是花把你衬得不那么丑了。
你!!
又说她不好看!明明她的脸就和江淮花一模一样,不好看那他为什么还喜欢?
嘴硬的破小孩!
她气得抬手要摘掉头上的花:这槐花不在十二花神之列,既然不好看,那就摘了吧。
谢零离忙按住她的手,道:好看。别摘。
这花是他唯一能想到最衬她的花了。
真是人如其名,人如其花。
姜梦槐听到他说好看,这才住了手,道:那你再去为我折一枝长点的下来。
这花朝节不仅要簪花,还要手持一缕新鲜的花枝在身上,这是花朝节的一大习俗。
他依言照做,为她折了一条手臂那么长的槐花枝条下来。姜梦槐手肘勾着那枝花,便往宫外去了。
估计她是这洛阳城最大胆的一位姑娘了,敢用这鬼花来装扮自己,她敢说这全洛阳都找不出第二个簪这花的。
她问向谢零离:我簪槐花,真的好吗?
谢零离道:独一无二,为何不好?
她担忧道:不会招来鬼吧?
放心吧师姐,我会守护你的。
最大的鬼,不就在她身边么,还能招来什么样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