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你害怕?
叶萦萦点头如捣蒜,对。
生怕别人不信似的。
但是呢,她说话,本来就是三分真七分假,自然而然,这个对要打上一个问号。
阚冰阳看着她,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叶萦萦,你连紫灵山的正殿都敢过夜,有什么怕的?
紫灵山的正殿,祖师爷彩泥金身,周围都是供奉的香火和德高望重的往生牌位。
正常人都会怕。
可唯独叶萦萦,就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躺在那视若无睹,闭眼就能睡着。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她心境纯一,大脑空净,又怎么会什么都不怕。
他勾了勾唇角,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奈地绕过挡在门口的纤细身影,好了,抓紧时间睡觉吧。
正欲关上门,叶萦萦忽地回头:阚冰阳。
她语气急促,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纠结和不舍,眼光流转之间,脸颊通红,似是意落萧条,模棱两可、点到为止。
是我跟你,又不是我爸跟你。
话说得那么直接,阚冰阳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他沉默几秒,四年前那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仿佛就在不经意之间,变成了现在的浅尝辄止。
因为什么,双方都明白。
见他什么都没说,叶萦萦鼻腔一股酸意涌上来,那种依赖感早就刻进了骨子里,除非切肤刮骨,否则根本难以释怀。
她试探性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谨慎细微
然后,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对不起。
这三个字,摇摇欲坠在心头山涧。
滴答两声,绽出一片涟漪。
一刹那,阚冰阳大脑陡然间放空了一瞬,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喜欢没心没肺、我行我素的叶萦萦,居然会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萦萦,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低头询问。
叶萦萦却一个劲地摇头,眼眶通红不说,连脸颊都憋满了红晕。
大概是怀太抱过熟悉、也太过陌生,她只抱了几秒钟,便撒开了手。
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太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叶萦萦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整个人仰面往下躺去,缓缓地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坦白讲,她自己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跟他道歉,也许是因为年少时分的不懂事乱吃醋,也许又是因为叶明诚早前对他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