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你上西天,也能送你下地狱。
反正叶萦萦重回紫灵山已经被坐实,云中阁的事件也没有闹起来,那些一开始捕风捉影的自媒体和见缝插针的网友风向嗖地一变,又开始扒她为什么要回紫灵山。
就是说四年前的变形,足足一百天啊,还不够吗?
嘶!
绝症!
一定是!
而且病入膏肓、没几天了。
但叶萦萦现在没空管那些。
她坐在橖顶,迎着春日和煦的微风,看着那棵桃花树,粉色的花瓣落满肩头,手中握着那枚姻缘福包,一个人发怔。
在这待了几日,阚冰阳就有几日没来了。
每天早上都只有褚施坐在集糜轩,与她道个好,问她要不要去正殿做经忏,再就是能看到偶尔出现的晏清,在沁江镇和紫灵山头来来回回地奔波不断。
叶萦萦问他:我师父呢?
晏清笑了笑,侄儿,你打他电话呢?
电话?
早删了。
除了一腔意念,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沉默离开,依然回到橖顶。
等到这两周白驹过隙般匆匆一过,桃花树的枝头淬满了新叶,桃花人面相呼相映,终是在早夏之际落幕。
最后一天,褚施做了一个渡人消灾、避祸趋福的超生道场。
步罡踏斗、符箓斋醮,来了许多冥冥虔诚的善信,紫灵山一整日都没有停止过喧嚣和祭香。
叶萦萦站在最外层、最边上。
遥遥看着,只见到晏清和唐茵等熟悉的面孔,却没了曾经那些与她磨着性子拍摄的剧组人员。
这戏演完了,
人也该回来了吧?
她转身又朝橖顶走去,坐在冰凉的石面上,半靠着桃花树,一点一点半躺了下来。
微风拂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自己的睫毛上有什么东西在撩撩拨拨,惹得眼眸轻颤,细密痒骚,让人浑身不自在。
她倏地睁开眼。
西垂的阳光半斜射入眼睛,一下子让她紧蜷了起来。
嘶
叶萦萦抬手去挡,却刚刚触及脸颊,就碰到了一只手。
熟悉感沁过来,指腹的厚茧,淡淡的药水味,还有一晃而过的衬衣袖口。
跟以前别无二致。
心中愣了一瞬,她想都没有想,一把抓住那只手,怎么都不肯松,然后睁开眼睛,坐起来问道:你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