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看着她冷漠的态度和抗拒的姿势, 伸手道:下来,橖顶风大, 你站在崖边,危险。
叶萦萦低头, 余光瞥在周围。
这里我熟得很, 掉不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情此景, 橖顶的风将桃花花瓣吹卷起来, 萦绕在她四周,漫天联翩,衬得她裙下裸露在外的脚脖子粉嫩白皙, 又纯又欲, 是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阚冰阳怔怔看着她, 从她那双倔强的眼睛里,想要读取到一丝熟悉。
他抬了抬眼皮,叶萦萦。
叶萦萦僵硬着神色,干什么?
阚冰阳沉了口气,迎风问:你能不能听话些?
橖顶拓宽了不少,但是这里的石头早在风吹日晒里磨圆了棱角。
脚滑得很。
叶萦萦紧攥着琴穗子,脾气一上来,止不住地嘟起嘴道:怎么?你又要履行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职责了?哎哟,那你脸真够大的!自己娇滴滴的女徒弟都下得去手!遗传的吗?
她说完冷哼一声,将琴穗子塞进裤兜里,两只脚剐蹭几步,就要往下跳。
可这石头青苔太滑,又因为挂穗子爬得高,她脚步跟打了霜似的,冷飕飕一滑,身体哧溜往下栽。
阚冰阳伸手,怕她摔了。
你接我干什么!我说了不需要你帮!
叶萦萦想避开,可惜重心不稳,几乎徒劳。
就是这么俗套的不巧,不偏不倚,落入男人怀里,还顺便品尝了一下领口的药水味。
她抬头,稍稍一偏转,嘴唇滑过上下滚动的喉结,跟道雷劈似的,整个人都遽然僵在那。
脸颊靠着温热的胸口,白色衬衣的纹理隐约透着肌肤的韧劲感,又是四年前赖在他怀里的熟悉感,只不过,早前那份怦然心动的心态已经变了。
叶萦萦倒抽一口气,脸色不觉变白,既没推开他,更没落荒而逃。
说实话,甚至还有些想念。
于是她问:你怎么不生气?
阚冰阳低头,在她额间那处被撞在胸口的红迹上淡淡一扫,道:你说的是实话,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禾风看上了自己的女学生。
他看上了自己临时收的女徒弟。
不是遗传是什么?
大道是无情,但无情的止境便是博爱,这已经不是一个存天理灭人欲的理想社会了。
叶萦萦怏怏收回目光。
那你多抱我会儿?最好把我直接抱下山,橖顶风大,我腿疼,走不了路。
她嘤嘤作态,阚冰阳知道她又是滥矫情的戏码,面色不虞道:别闹。
她依然不依不饶:师父,我可是你乖巧可爱的好大徒
阚冰阳:叶萦萦。
叶萦萦掀了个白眼,无所谓地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
还是这么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