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阚冰阳才凝视她,认真道:叶萦萦,现在与之前不一样了。
叶萦萦眉头稍翘,讥诮问他:哪不一样了?
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
只不过再相见,看不见了橖顶的桃花树,只余那抹花香还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两个人都在那三个月里动了心。
却像个交叉口一样,各走各的。
时间大概是一味良方,将曾经的不敢面对和偷偷地芳心暗许默默加热催化。
阚冰阳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眼睛,目光落在她微微抿起的薄唇上,他抵了抵下颌,再次抬眼。
现在换我喜欢你了,可以吗?
第41章
闻言, 叶萦萦眼神明显一滞。
但周围的喧哗吵闹,恰恰让她没有就此而沉沦。
放出的长线,终于有一天收网了。
她摊手讪笑:那真是不好意思, 我还活着呢,哪敢让师父您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喜欢, 我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知道她是这么个说辞, 阚冰阳也没有太过惊讶。
这小姑娘向来就是这么个奇奇怪怪的性格。
乖戾不羁,纨绔不屑, 给点颜色就能开个大染坊。
比作,没人比得过她。
当然也没人敢比。
不知道为什么, 从看到她第一眼起, 她就像明月皎皎里的一粒有毒的朱砂,铲不除, 剥不去, 只能饮鸩止渴。
阚冰阳沉了口气,淡淡道:叶萦萦, 别和死去的人较真,好吗?
不好。叶萦萦不假思索, 回怼他:你在紫灵山长大, 从小就入正一,早看惯了生死, 但我不行。
他无奈, 也不知道说什么。
叶萦萦,我虽然从小受沈家熏陶,但紫灵山对我来说, 与家无二
叶萦萦古里古怪一笑, 将翘在手套箱的两条腿撤了下来, 然后身子一歪,凑上前将脸送了过去。
那我问你,你那道坎儿是过去了?
要说坎儿,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四年前让她跳脚的周偲。
绕来绕去都在纠结一个死去的人,
还是个牌位,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