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涩涩的小妖精,表情锋芒尽收, 眼神却毫不退缩, 甚至有乘胜追击之势,就等着他重复一遍又一遍, 往死里矫情她。
啧啧啧,
偏不让他当神仙。
没听清就算了,自己冷着吧。
说完, 他又继续朝前,脚下泥泞混着春夏柔软的落叶, 一步一个脚印。
好不容易给的机会就这么悄然溜走, 叶萦萦当然不会放过。
她挣扎着,勾着他脖颈的手跟藤蔓似的缠得紧紧的, 然后两腿一蹬, 跟条滑滑的水獭似的,稍稍巧劲,就从他怀里溜了出来。
阚冰阳疑虑看着她, 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但十有八九, 又是作妖。
叶萦萦挑眉嗔道:师父, 你这美男计不管用,我可不会为了在你胸口靠两下就妥协。
听她这话,倒像是一个积极向上好青年对说教劝返的人履行基本的操守。
美男计?
亏她想得出来。
阚冰阳:小朋友,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萦萦满不在乎地揉了揉胳膊,我不想去偏殿背琴谱。
阚冰阳也没打算强迫她,便道:不想背就算了,随便你干什么吧。
不是叶萦萦摇摇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我不是不想背琴谱,我是不想去偏殿。
她难得口齿清晰,说得正正经经,让人不得不再重新审视。
阚冰阳看了一眼攥在自己衣角的手,见她似乎带着几分隐忍和抗拒,眼中不觉动容,眉头一皱,问道:萦萦,你今天怎么了?
他喊了萦萦。
语气宠溺,像是安抚的节奏,一下子就将叶萦萦大脑里的几根神级给挑拨起来了。
小姑娘扭扭捏捏,举手投足都软若无骨,娇气至极。
可偏偏的,她眼中抗拒的神色越来越浓,都快迸溅出来了。
我不喜欢偏殿,一跨进大门,我就老觉得有人盯着我看!见鬼了似的!
阚冰阳倏地敛起眉眼,待仔细看了她一眼之后,不觉失笑摇头,你这满口大清亡了的无神论者,还会信这个?
叶萦萦急了眼,瞧他说不通,不由自主地攀紧了他的胳膊,用力扯着他不让他走。
哎呀,师父!我说的是真的!每次去偏殿,都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
阚冰阳:
我看着你,她就看着我。她倔强嘟着嘴,软软道:我怕
阚冰阳:怕?
叶萦萦不管三七二十一,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怕鬼!
阚冰阳一听,眉宇轻蹙,竟无言以对地笑出了声儿,萦萦,偏殿都是来来往往的香客,来祭奠往生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