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说话呢,还能安安静静地在那当个痞帅痞帅的冠希哥。
但凡他一开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搅屎棍。
不弄得乌烟瘴气、无言以对,根本不罢休。
叶萦萦不耐烦道:我去找我师父有事,有问题吗?
吴炫不是滋味地抵着下颌,继续摊手,大半夜有什么事?就算真的有事,你不能白天找个时间说吗?非要选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话到此处,大家都明白了。
尤其是晏清,他之前还疑惑为什么叶萦萦的门会在大半夜被门吹关上,原来这不是风,而是东风。
本就不大的集糜轩,火药味漫天密布,再止不住,恐怕就要火光冲天。
郑休合和他们不同辈,这种事也懒得参与。
他放下茶杯,自言自语嘟囔着:如果今天不录的话,我就先走了。
似乎除了叶萦萦和吴炫两个人还在呼吸,其他人都已经皈依禅雅塔,只等着感受宁静了。
正百般思忖怎么解释,忽地,阚冰阳大步走了进来。
他依然白衣长衫,云淡风轻,即使是掺了麻料的肌理感面料,也袖领整洁,不现褶皱,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不怒自威之势。
偏偏的,这种感觉里,还带着几分慵懒闲适。
让人紧绷状态下,遽然放松,又在放松状态下,陡然间紧绷。
见大家都愣在那里吃瓜,阚冰阳冷冷问道:闹够了没有?
赵丞打了个激灵。
一想到沈禾风还在山上,他就后汗毛直竖。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就算叶萦萦和阚冰阳之间真的有什么,他也不敢过问。
不是,阚公子,您别生气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纷纷错愕半秒,不是因为阚冰阳的凌厉阴鸷,而是因为赵丞的那句阚公子。
放眼望去,哎哟喂,谁能让名声大噪的赵丞尊称一声公子呢。
啧,越是有阶级,越是被阶级化。
一浪高过一浪。
可见阚冰阳背后,究竟盘着一条怎样金匮麟振的龙。
瞧见他来了,吴炫也着实有些忌惮,但若无确凿证据,他也不敢口诛笔伐。
他盯着唐茵道:唐茵,你说,你是不是前天晚上看见叶萦萦整宿在她师父房里。
倏地被点名,唐茵眼神一闪,抬头犹豫片刻,说道:嗯。
嗯字一出,叶萦萦终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吴炫会突然知道她前天在哪里过夜。
有人兴风作浪,那么就有人见风使舵。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兴风作浪的居然会是平日里瓮声瓮气、不言不语的小道姑。
她讪讪掀了个白眼,懒洋洋地靠着茶桌,提溜起沁着茶色的紫砂茶壶,一边沏茶一边道:喏,还是那句话,吴炫,我跟你又不是男女朋友,我睡哪管你什么事?就算我真跟我师父睡了,你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