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微怔,没明白她的意思。
叶萦萦耸了耸肩,说道:要不你怎么那么会包扎伤口,一定是打徒弟打多了,游刃有余。
没谁了。
这歪理也就她这种跳脱性的脑袋能想得出来。
阚冰阳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对她严厉苛刻一点,却在抬眼之间看到她眼神清澈,脸颊还挂着一丝泪痕。
喏,心又狠不起来了。
他淡淡道:我只收过一个徒弟,就是你。
话语缱绻,凉薄渐渐变得温柔。
明眼人都看得出,阚冰阳似是要放过她,也不打算追究她下山跑路的事。
可叶萦萦好像脑子转不过弯来。
你该不会有什么变态暴力倾向吧?都没人拜你为师?
阚冰阳:
算了,还是罚吧,罚到她长记性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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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缆车就修好了。
春雨绵绵不断,第一波春笋已经从松软的泥土里浅浅冒出头来。
林灿扯了一截笋,放进塑料袋里。
多采些,一会儿拿去厨房炒了吃,每天都是盒饭,吃腻了。
阿正调着摄像机,转头看她一本正经地扯笋,讥笑她:干我们这行的你还想天天大鱼大肉啊!你也不看看小姑奶奶吃什么,才不过三天,她连咸菜都当宝了。
咸菜?林灿僵着脸。
是啊。阿正压低了声音,我可听说,我给她的那些零食啊火锅啊,昨晚上阚道长全没收了。
助理在旁边也竖起了耳朵,这也没收?
不过就是些吃的,又不是什么大禁大忌,犯不着这么小题大做吧?
再说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本来就喜欢吃零食,得过且过,没必要矫枉过正。
阿正怏怏道:不知道昨天小姑奶奶得罪了阚道长什么,反正连调料包都搜了个精光。
助理咋舌。
他瞥了一眼坐在木桌边的叶萦萦,破天荒头一次露出一丝同情。
真难以想象,他一个拿五千块钱月工资的人,竟然在为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大小姐打抱不平。
我靠神经病吧?
叶萦萦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吃着碗里的粥和馒头。
索然无味,
味同嚼蜡。
再吃就要吐了!
她皱着眉,反胃感一上来,捂着嘴巴就干呕了起来。
对面的吴炫正靠着椅背,叉着腿玩手机,道袍穿得像个麻布袋,又拽又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