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熊孩子,就算扁鹊再世、华佗显灵,都救不了。
本就是临时师徒,拜师礼一切从简。
而且室外真人秀不需要什么太多的道具,因为叶萦萦这个人就是最大的道具。
但是呢,既然入了这紫灵山,那就一切按照紫灵宫的规矩来。
规矩是观主定下的,也是祖师爷定下的。
虽然叶萦萦连观主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正一派的祖师爷是谁,但也要跪。
我特么还得拜他?!
叶萦萦望着摄像机,简直瞳孔地震。
可面前这男人,已然拿出几分为人师表的架势,就这么岸然矗立,一身月白不染尘埃,漠然地看着她。
是。
一个字,没有温度,也没有情感。
叶萦萦着急上火,一把扯了面前呼哧呼哧直转的小风扇,怒道:阚冰阳,你算哪根葱啊!不过就是个连家都没出的正一派道士,你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
这话,在节目效果来看,无疑是爆点。
但在阚冰阳来看,无疑就是雷点了。
小姑娘的心思他不懂,但是小姑娘的小心思他很懂。
他不急不恼,平静说道:你如果想安安稳稳度过这三个月,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给我老实点。
这么一个执拗的女孩,不情不愿地来这参加这种变形节目,父母必定承诺了她什么。
可能是一只限量版的钻扣鳄鱼包。
也可能是换一辆骚气值拉满的跑车。
要不然,她犯不着来这受罪。
很显然,阚冰阳猜对了。
叶萦萦窝着一肚子,后退半步,在那位彩泥镀金身的张道陵祖师爷的见证下,一本正经地拜了师。
行吧,不过就是参加个真人秀节目。
人家正儿八经拍电视剧还经常三跪九叩呢,就当照着剧本演戏吧。
可等出了正殿!她又俨然换了个人似的。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丧。
这辈子好像都没这么掉过价儿!
叶萦萦猛地一个回身,差点撞翻了迎面跟上来的摄影机。
她咬着下唇,盯着阚冰阳道:姓阚的!今天你让我拜你,明天我就让你跪着唱征服!
他冷眼相视,大步流星。
好,我等着。
今晚熬不熬得过去都说不准,更别说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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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桃花,争开不待叶,粉妆玉砌般点缀山头。
下午两点,叶萦萦刚想眯个午觉,阚冰阳便喊她去后山的橖顶。
节目录制的关系,这两天鲜少有来超度祈符的香客,周围很是静谧悄寂。
说是叫橖顶,其实就是一块平坦的阔地,一座凉亭,一团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