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林安也回到了医院,习惯在蒋医生地科室里工作。不知道该说宋承然是正人君子还是老谋深算的小人,明明是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层楼,她却很少看到他了。
少有的几次遇见,都是她回头以后看到宋承然碰巧从她身后路过。她的视线依旧会追逐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并不是偶然。
宋承然一直在看她,偷偷地看。
眼睛里的冷淡疏离通通朦胧去,只留下一道温柔又酸涩的光,连冬天里的冷气都要融化。
林安是他独一无二、难以磨灭的印迹。
宋承然希望好聚好散,却没办法欺骗自己地真情实感,他的确很想她,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像是被小小的蚂蚁啃咬,又痒又疼,偏偏林安毫无察觉,依旧在跟旁人聊着天。
猝不及防对视的一瞬间,宋承然的心脏无可抑制的疯狂跳动起来,连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颤抖。
虾兵蟹将打仗,溃不成军,很糟糕的感觉。
两人许久没有目光接触,忽然之间的碰面让双方都有些生疏。林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慌张撇过头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宋承然依旧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连反应也忘记做,直到自己被小白医生拖走。
被林安发现,他就学会了掩饰,当做是自己不经意间的路过。几次之后,他觉得自己地行为实在低劣又幼稚,便不再偷偷关注林安了,改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宋承然日以继夜工作,接连好几天做长时间手术,加上饮食时间不规律,宋承然终于成功地倒下了。一病不起,来势汹汹。
是重感冒和急性肠胃炎。
林安是在跟徐丽丽闲聊时知道的,原来宋承然中午的时候突然晕倒,她心下一急,差点跳起来跑向他办公室去,她很快又察觉今时不同往日,以及自己身份的变化。
“咳咳——”林安强制自己坐下来,装作轻描淡写地问徐丽丽怎么回事。
徐丽丽一副十分惊恐地表情,“你是不知道宋医生是个工作狂人啊?一天做两台十小时的手术,停下来就给合作方那边互发邮件,整天精神紧绷着,又没空吃饭,长时间下来谁能熬得住啊!”
林安面上地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连忙问宋承然现在在哪里。
说来也讽刺,原先她是最靠近宋承然地人,没想到现在他的一点一滴都要通过询问别人才能知道。
徐丽丽说这会儿,宋承然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吊针,有护士长看着呢。
林安低着头沉思着,徐丽丽问她,“作为曾经的贴身下属,你是不是该去看望下宋医生呀?”
林安苦笑,她是想去看望啊,就是某人不乐意看到她,“不是有护士长在看着了吗?我过去也帮不上忙。”
徐丽丽眯着绿豆眼,神秘兮兮地靠近林安,“你说说,宋医生怎么就把你给调到别处去了,之前你们配合的不是挺好的?难不成你饿狼扑食,宋医生一气之下遣走你的?”
林安怔怔的,还真的给徐丽丽说中了一大半。她们又聊了几句,林安就去忙活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总是想着宋承然地事。纠结了很久,觉得自己以同事地名义是看望宋承然,也不是不可以。
林安到了宋承然的办公室,意外地发现门并没有关,她探头探脑地往里边看一眼,发现办公室没人。休息室也没关门,她鬼使神差地进去,就看见宋承然躺在床上,左手上还吊着针。
林安寒毛乍立顿时想走,慌慌张张地看见宋承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她才定下神来。往周围看了一下,林安脸就崩了,宋承然地瓶早就输完了,这会儿输液管里还倒抽出一些鲜红血液来。
护士长估计是被事情耽搁了,没来得及过来。林安立即伏下身子要给他拔针,她的手刚靠近他,手腕就被猛的抓住了。她惊讶地抬头,发现宋承然正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