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性子内敛的人,上一世因着孤儿的身份,自小到大拼命的学习,毕业后又专心搞事业,从未谈过恋爱,刚才那一抱是欣喜激动下的情不自禁,她真的不是很适应跟异性亲昵。
思雪端着托盘踱步到踏前,上面是一碗黑如墨汁的汤药。
熏人的药味变得浓郁,南星拂开身上的薄被,看着这满满一碗气味不友好的药汁,预先在心里作好建设。
楚其渊挑眉:怎么,要我喂你?
他这人是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南星不敢再犹豫,默默安慰自己良药苦头,眼一闭,仰头一口闷
没闷完,实在是太苦了,还有一种奇怪的口感,总之比一般的中药难以下咽。
硬着头皮喝完,她搁下碗,却见小矮桌上的粥还是满的,他压根没动过。
思雪收了空碗,趁机告状:南星姑娘,殿下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谁劝都不听,您管管!
这话说的,她也管不了的吧?
南星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瞄他,这一瞄就坏了,居然看到他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他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她的脸皮最终敌不过他的厚度,率先败下阵的移开目光,心中疑惑,他怎么瘦了好多?
思及此,南星抬眼,认真地端详着他。
他是真的瘦了,面无血色,一脸病容,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不是个病秧子。
南星心中一紧,心疼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楚其渊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二人在同一刹那开的口。
无言几瞬,没想到再次异口同声。
南星:你不是在宫里吗?
楚其渊:想吃什么?
竟一时分不出这算有默契还是无默契,她郁闷了。
思雪跟琳霄一样,自被派给她的那一日起就学了读唇术,故而看得懂他们之间的互动,嘴角疯狂上扬。
楚其渊不太想说出来惹她担心,却耐不住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等答复的样子,只好斟词酌句,轻描淡写。
我命顺丘击我胸口几掌,装成病弱所致,惊动了整个太医署。父皇昭顺丘过去问话,顺丘便说我触景生情,日夜思念母妃,哀思成疾才致病情加重,顺丘再按计划请求父准允我出宫。
实际上,这件事的过程没有他说的那般轻松,皇帝这两日病重,尚且自顾不暇,哪里会见一个不算受宠的皇子,他唯有惊动整个太医署才能博得关注。
但惊动太医署有风险,若身子不是真的亏虚,其他太医光是通过面诊就能看出破绽,一旦有人存疑,那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他只好出此下策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