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由自主的想起簪这朵花的那双手,想起他指腹的温度
她犹豫了下,取下它,夹进了在读的游记里。
这本书是安王带回来给她解闷的,她才看到一半,不过不打算带它上路,这朵花,适合跟它一起留在这里。
她心烦意乱地上床,翻来覆去,一时望着陶盆里绿油油的半夏,一时注目于桌上的游记,久久不能寐。
次日天蒙蒙亮,楚其渊穿着新绣好的青色鹤纹常服,优雅从容地坐进了马车里。
南星一手抱着半夏,一手牵着白马慢悠悠地出门,正好看到他上车的背影,略微思索,明白了他在玩哪一出。
他已经病愈,坐马车并非是为了彰显他王爷的排场,而是在装给别人看;他穿以前那些样式的衣服也是不想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继续得意于自己的诡计尚未被揭穿。
原著里,安王是个不屑于用心计、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才会被手足轻易谋害,导致京中少女们心头里的明月就此早早陨落。
如今,他这轮宁折不屈的明月竟成了一弯弦月。
他不再刚直,变得圆滑了,跟其他皇子一样处事弯弯绕绕,用起了以前最讨厌的心计。
这种变化,不知对后续剧情有无影响。
南星心不在焉的给白马挂上行囊,正要翻身上马,顺丘叫住她。
南星姑娘,路途遥远,你还是坐车吧。
端午节过后,他们对她的称呼从霍姑娘变成了南星姑娘,只是姓和名的差距,却昭示着他们真正的接纳了她,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南星对他摇了摇头,以前坐车是事出有因,现在她会骑马了,按理来说不能再跟他一起坐车。
而且,她不想跟安王独处。
何琰羽御马过来,劝道:回京那段路灰尘大,张口就能吃一嘴灰,走上半个时辰就跟泥里捞出来似的,南星姑娘你能免则免吧。
呃,真这么严重?南星动摇了。
楚其渊替她做了选择,掀起车帘一角,清澈的眼眸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薄唇微启:上来。
好吧,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南星把缰绳交给何琰羽,登车,弯腰进了宽敞的车内。
何琰羽牵着她的马,一脸孩子长大了,终于会自己拱白菜了的表情,顺丘也心满意足地打马到前头当领队。
赶车的护卫上了车头,车轮缓缓滚动。
南星坐在老位置,离门口很近,而他坐在主位上,二人隔着触手不可及的距离。
让她为难的是,针线包在行囊里,行囊被白马驮着,她没有打发时间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