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护卫就进来了。
王爷,巡抚周知报在门外求见。
她身子一僵,脑中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开店赚钱走向人生巅峰的幻想随之破灭,握笔的手几不可见地轻颤。
巡抚周知报,是和赈灾钦差钱苛一起贪墨赈灾银两的那个贪'官,也是想除掉顾意询的幕后黑手,追到霍家镇的杀手就是他派去的。
楚其渊不太想见客,不由得拧眉,但郴州在周知报的管辖范围内,有皇子入郴州,周知报理该登门。以周知报的官场作风,必定会在奏折里提一笔他在郴州治病之事,运用春秋笔法把救活皇子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他素来不涉足朝政,不想被这些人拿去当邀功的筹码。
楚其渊食指无声地点着书案,心中冷笑,周知报是三皇兄的心腹,此番前来,或许还有另一个目的替三皇兄来看看他还有几日可活。
思及此,楚其渊语气不是很好地道:传。
南星起身行礼,自觉回避。
出了他寝屋,她在某条岔路停了片刻,看到一个肥头大耳、其貌不扬、穿着蓝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跟在传话的护卫身后。
就是这个中饱私囊的狗官,害得她有家不能回,害得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
算算时日,顾意询至少还有十几天才抵达京城,皇帝的处决命令从京城传到这边至少需要半个月,加加减减,周知报这个狗官最多只能再作威作福一个多月。
想到日后的海晏河清,南星心中的怒气消了一点,想起杀手还在追查自己的下落,她的血压一下子就升高了。
想办法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等狗官一死,杀手们自然就不会再追杀她,南星乐观的自我安慰。
为了缓解焦虑,她回屋叫伺候她的小丫头去街上买了针线回来做手工。
当夜,顺丘亲自送了一筐针线过来。
接下来几日,郴州下起了绵绵阴雨,南方潮湿的天气让本就体虚的安王患了咳疾,他需要静养,她没有机会再和他叙话。
既来之则安之,南星就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每日专心做手工活,日子也不无聊。
她见不到安王,倒是常常能见到何琰羽。
说来奇怪,她的病都好完全了,可是何琰羽还常来诊脉,他看完诊就走,没给她开药;每次她一问原由,他就各种搪塞。
何琰羽长着一张娃娃脸,性格还不错,挺好相处的,南星索性就不管了,权当有个免费的医生给自己定时体检了。
这日,何琰羽过来把脉,看见南星在亭子里绣披风,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