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摇摇头,他爹已经在查该给他起什么字了,甚至他爹打算过完了新年,就去各个寺院,寻找得道高僧给他起一个能叫他一生顺遂的字,既要合乎他的命理,也要好听,恐怕不太好起。
“或许,你的字,陛下会留心的。”闻柏鹤很清楚,宣帝有多器重沈黎。沈黎聪慧又好学,更难得的是,对权利没有多少的向往,专门爱做实事。这样的纯臣,正是陛下需要的。
沈来秋看着这两个小青年,一直在“交头接耳”,情意绵绵的样子,他的内心就一抽抽。自己的儿子被另外一个男人拐跑了,他偏偏还阻止不了,真是叫他不甘心。
大过年的,再说他也是早就同意他俩在一起的,只是王爷家那边还没个定论,他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只是,就算是王爷又能如何呢?这婚事不同意,儿子却跑到他家来过年了,害,这心里顿时又爽快很多。
他又高兴起来了,“吃饭,吃饭了,今晚我来陪你们这些年轻人多喝几杯,但是也不能多喝,喝多了初一起不来,那就闹笑话了!”
余氏道:“若是你自己想喝,收不住你的酒瘾,那咱们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沈来秋赔笑道:“那是一定,有你管着,咱们也不敢喝多,来,媳妇,这些年你辛苦了,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这样舒心。”
余氏便笑着与沈来秋碰杯。
沈黎、沈言也站起来,“娘,我们也敬您一杯,祝您心想事成、平安健康!”
余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看着儿子们渐渐长大,她也在慢慢地老去,可是她觉得老去并不可怕,子孙后辈有出息,又孝顺,她和来秋就算是老了,也有依靠。
世子也站起来敬酒,先敬了余氏,又敬了沈来秋,沈来秋倒是平静喝下了他敬的酒。
酒过三巡,沈来秋带着三分醉意,看着闻柏鹤,闷声道:
“你,就像我自家子侄一样,我知道你是宗室中人,身份高贵,在外人看来,若你与我的黎儿最后在一起了,也是我黎儿高攀。可我不这么觉得,我的长子,自小聪慧,又是极孝顺的人,是能为黎民做事的能人。就是千百个王爷,也不及我儿的一半厉害。不是我们高攀,而是你们皇室高攀!”
沈黎赶紧拦住自家不胜酒力的爹,“爹,你在说什么?快喝点醒酒汤!”还好都不是外人,否则,这话要是传到外面,他爹可就完了。他爹可真“刑”啊,但是他怎么心里这么酸涩怎么回事。
沈来秋摆摆手,继续道,“你必须尽早给我们沈家,一个答复。名不正,言不顺,这是在委屈你,更是在委屈我的黎儿。我也不是逼婚,我恨不得你们可以明天,不,现在就分开!可惜,我的儿子,陷进去了。我不能这样做,我也舍不得委屈他。在今年三月,正是好时候,在那时,你需得给我一个答复。世子,今日我所说的话,是一个父亲的肺腑之言,与黎儿无关。如果王爷,还是不同意……那,我的儿子,我还是可以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