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补充道:“板车不同,板车靠人力拉,而且通体都是木头做的,因此价格更加低廉。买不起的人家,攒一攒钱,和同族的人一起买,也可以用来拉货,实在不行,可以用板车帮忙去肥料厂运肥料,运粪便,一天也能赚不少钱,所以,板车才是真正被百姓需要的东西。”
在现代,七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的时候,农村许多人家,都会使用板车拉货。没办法,是有拖拉机,是有其他的车,但是买不起啊,而且甚至有的地方,有钱都没有渠道买。
闻蔚叹息:“父皇日夜操劳,未曾想不是所有治民都与京城百姓类似。京城的百姓中,未曾看到这样惨的。”
沈黎点头道:“确实没有这样惨的京城百姓,越繁华的地方,机会越多。况且在京城过不下去的,都回自己老家了,筛选下来的,都是在京城能好好过下去的百姓。”
闻蔚和闻柏鹤闻言,愣了一下,都不由得笑了出声。这话实在促狭,倒是沈黎的风格。
沈黎自己也笑了:“当县令的,最重要的是引导治下百姓可以好好生活,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琢磨着如何改进。若是得过且过,这县令也太好当了。京城百姓也有京城百姓的压力,购宅,置地,物价,都是头疼的事情。京城的县令,比我这燕回县县令更难当。”
闻蔚抚掌笑道:“这样一说,突然觉得还是当公主好啊,万事不用管。”
闻柏鹤闻言,翻出旧账:“实际上,公主也不好当。前年,你的食邑闹水灾,大水淹没万顷良田,冲垮无数房屋,还是你将府库种的金器卖掉,买了陈粮,亲自盯着下属去赈灾,才渡过水患。皇子们看到你私库银钱颇丰,话里话外都是酸气。陛下也不得不收敛些,那几个月没给你多少补贴,我记得你那几个月连时兴的新衣都没银钱做。”
后来,还是皇后得了陛下的话,叫私下多补贴。可是她又全都拿去赈灾了,叫皇后又心疼又生气,气得将补贴断了,去年才恢复过来。
沈黎皱眉,他觉得公主要橡胶船,还是有她的考量的。
“……”她想打死这个弟弟,干啥啥不行,拆台第一名。
沈黎失笑,这姐弟俩的相处模式,倒是与他和沈言不同。
沈言如今算是出息了,自学了几方方言,商人们既相信他的人品,也信任县令弟弟的能力,许多和沈黎常来常往的大商,都喜欢找这个孩子帮忙解释方言。工钱给得极多,沈言是个财迷,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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