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看着恶臭的街道,非常理解商人们为何不喜欢这里,又穷又臭的,谁愿意来?他在街上也没见着几个男人,做生意的都是女人,甚至还有妇人招揽他进暗巷里,沈黎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县衙除了沈黎,还有县丞、主簿、县尉等一众小官。
沈黎年纪小,这些人似乎也没怎么把沈黎放在眼里,沈黎不在意,只把修缮县衙的经费叫主簿记上,将来是要报账的。
主簿呵呵笑了,果然还是个少年人,吃不得苦。这费用记上了,以后收的税交不上,新县令说不准是要吃挂落的,前县令家里有钱,也没有修缮,因为公中的钱和私人的钱得分开,严老县令不就是不想自己出钱,也不想公中出钱,所以县衙才如此破旧。罢了,跟这样的小儿讲做甚?
沈黎不管他们心里想什么,他初来乍到,不便节外生枝,按照道理,还得请这几位以后将要和他一起共事的同事们吃饭。只是他如今陛下赏赐给他的宅子也没打扫干净,不方便让家人住进去,县府也没修缮好,杂事太多,所以私底下给钱,叫主簿去定一套席面。钱是给了,席面拖了三天也没见着。后来沈黎去催,主簿才去办,整了一套不三不四的席面,还给叫了两个歌女。
县丞觉得这事儿办得太不给新来的县令面子了,毕竟新县令才十三岁,哪里知道女人的好处?那不都是他们在享受吗?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了个嘴上无毛的小子骑在他们头上。他心里不高兴伺候,就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县尉也十分猖狂,据说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喝酒,沈黎第一次看到他,他就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为何方位。对着沈黎行了个不三不四的礼,接着就在县衙办公的地方呼呼地睡着了。
沈黎冷眼看着,也不多说什么。一个地方穷,肯定跟当地的环境和气候有关,气候恶劣的地方,穷很正常,可是不代表都是这些自然因素导致这样的结果,最重要的,就是官府不作为。
这个地方像是懒惰的温床,从上到下,一个个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沈黎决定要换掉这些无所作为的官员,流程很简单,只需要从驿站处寄出公文,说明这几人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品行恶劣,懒待政务,希望可以让吏部重新派人过来,便可以了。
沈来秋忧心忡忡:“这要是寄不出去,该如何是好?我们在这里,早早得罪他们,怕是对我们不利。”
沈黎微微一笑:“若是寄不出去,那真是更好了,私自扣下县令公文,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朝廷砍?识相点的,趁着我还没有找到趁手的人,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真到了那一步,官位丢了无所谓,命也保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