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听了罗医生的话,心下惊异。
按照瑟琳娜的说法,枕头的顺序变动了,她刚刚怀疑是李善文用枕头闷死了李怀农。
可是现在呢?
罗医生分明是李善文的人,那么枕头的变化,可能只是一个小插曲,罗医生有无数方法让老人毙命而不被发现。
也许是用枕头,也许是其他的方法,总之,肯定是提前筹谋过,很难找到证据了。
莫旷枫显然也想到了,只冷冷地说:表哥,绝对不可以就这么草率地下葬。我会再请医生来看看。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把舅舅送到任何地方去。
李善文一反刚刚的跋扈,居然可怜兮兮地笑了一下。
可以啊,那也行。你请医生就请医生。我也怕有些人说我闲话,怎么我一回来,老爸就去世了,我继承了李家那么多的财产呢。表弟,你去请人来检查,对我也好,省得家族里那些亲戚们说我闲话啊,怀疑我啊,毕竟,我也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你说对吗?
说完,他扬长而去。
纪舒和莫旷枫面面相觑。
莫旷枫着实奔走了几天,眼见都瘦削了。
舅舅去世,他虽然表面不说,夜里却依偎在纪舒怀里,呢喃着:舅舅在的时候不觉得,他走了,忽然觉得和妈妈的一点联系也断掉了。
纪舒摸摸他的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
这时候,也许陪伴就是最好的宽慰吧。
过了几天,纪舒和莫旷枫见到了李怀农的律师张大律师。
这位律师年龄和李怀农差不多大,一头银发,神采奕奕。
纪舒暗叹,同龄不同命。人生事,真是难以预料啊。
李兄和我合作已经多年。我这里确实有一份他立定的遗嘱,不过因为还有一些细节要修改,那时候并未签署。没想到,他走得如此突然
毕竟是风里雨里打过滚的大律师,香港这地方,多离谱的豪门恩怨都能看到。
因此,张大律也不避讳:请问莫先生,上次电话里说找了独立法医鉴定,结果如何?
莫旷枫摇摇头。
说因为舅舅本身就多脏器衰竭,呼吸衰竭而去世,如果有人高明地加害,也查验不出来。没有证据表情舅舅是被害的。
张大律点头:你们提到罗医生的话,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李善文这孩子,我之前就见过几次,没想到
我们和舅舅见面第二天他就去世了,李善文难逃干系。舅舅的雇工瑟琳娜愿意作证,如果我们报警,有机会吗?
之前,莫旷枫已经在电话里把瑟琳娜说的话都告诉了张大律。
这次详谈,就是商量这些事。
没机会的。只有这样的推断性证词,很难定罪。无非是打个官司,拖上几年,又能如何?
张大律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