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旷枫有一种能力,那就是一本正经地讲笑话,他自己不笑,纪舒却能笑出眼泪。
挂了电话,从招待所大堂回到房间,田秋瞥见纪舒手里的BP机,羡慕地说:BP机啊,我也想要有。纪姐姐你又有BP机,又有名片,已经是个大老板的样子了。我怎么还是个摄影师学徒呢?
每个人不一样啊,也许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很多苦,只是你不知道呢?
纪舒挑眉微笑,又劝慰她:只要踏踏实实地走,一定能走得很远,此一时披一时,相信有一天,你会很耀眼很耀眼。
田秋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纪舒和田秋正在招待所附近的摊子上吃小馄饨配葱油饼,纪舒包里的BP机响了起来。
纪舒把BP机掏出来看,是罗叔。
周围吃早餐的人都往这边看,BP机现在还是个新鲜东西,拥有的人都喜欢别在腰带上,就是要让人知道,我是有BP机的人!
一串钥匙、一个BP机,男人的腰带,承载了太多。
纪舒则把BP机放在女士小包里,分外优雅,轻轻掏出来,看一眼,羡煞旁人。
吃早饭的人诧异,这个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竟然连BP机都有了,田秋也跟着自豪,仿佛这个BP机是自己的一样。
两人三两口吃完早饭,纪舒就找了电话亭给罗叔打电话。
田秋紧张地在一旁听,可是马路上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她一句也没听清楚。
她只听见纪舒沉稳地回答:好的、可以、没问题、明天见。
挂了电话,田秋着急地问:怎么样了?快说嘛!
纪舒也不卖关子了,事情落地大半,倒也能说清。
果然,罗叔有门道。他手里弄到了三只股票,两只还不能交易的原始干股,一共居然有三十万元的总数量。这是按照小黑板牌价计算的总数额,他说可以按照牌价的9折卖给我,大约是二十七万块。
罗叔昨天和纪舒一谈,顿时觉得后生可畏,心里更是萌生了退意。不过一顿茶的工夫,他就认定了纪舒是个有实力的老板,言谈间的风采,可骗不了人。
因此,他把手里能搜罗到的所有股都拿了出来,正如纪舒所言,击鼓传花,他不要做那最后一个人。多年的倒爷生涯,他也知道,花无百日红啊!
田秋倒抽一口凉气。
二十七万!那我们有这么多钱吗?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这个数字远超她的预料。
当然没有。先不急,下午去找山哥。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中午我们先吃一顿好的,养足精神。
中午一餐饭,田秋是吃得坐立难安,一会儿哀声,一会儿叹气,白米饭就扒拉了三两口,五花肉也没胃口,就想要赶紧到下午去揭开谜底。
这是招牌菜五花肉,你不爱吃?
爱吃,但是我的心上全是那三十万,吃不下。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光是听到就心肝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