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伏离像个死木头,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而李长乐逐渐养成了一早起来,便跑到沈入知居住的山头看两人好戏的习惯。
每到这个时候,大师兄就会拉着她长吁短叹:说伏离比谁都更不让他省心,秉性惫懒,二三十年过去了,也没修出什么成果来。
李长乐便火上浇油地添上一两句。
起初伏离不理她,后来便忍不住以眼神进行反抗,等他开始和李长乐进行言语交锋时,三个人在一起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习惯这种事,一旦形成就不容易更改。
李长乐觉得自己喜欢和伏离待在一起,喜欢看他闷声生气的样子,喜欢看他故意藏拙拉慢自己的修行进度,喜欢看他对大师兄的唠叨束手无策的样子。
她知道伏离很聪明,懂得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多。
她喜欢这样的伏离。
她有一种强烈的自信和预感,伏离也喜欢她,或者,至少对伏离来说,自己的存在同样特别。
产生这个念头的第一时间,她便找到了伏离,当机立断地告诉他。
而伏离好像也是第一次发现了这件事一般,很慌张。
可是和李长乐预想的不同,他的慌张里带着某种懊悔和抗拒,也是从那一日起,他开始闭门不出了。
本来他就不大理会旁人,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他在山里这么多年,能够说上几句话的,除了大师兄,也就是我了。自从我找他挑明后,他的漠不关心就愈演愈烈,连大师兄都不想见了。
李长乐知道他在更为努力的钻研修行。
他逃避与人见面,就好像这些人会阻碍他的道一般。
我以为他会永远这样,直到五百年前,师父去了妄海,李长乐继续说道,奇怪的是,我看不出他与师父有多大的交集,但自从那一天起,他就变了。
这点改变在外人看来或许微不可查,但李长乐却清楚地注意到了。
他开始收起徒弟来,还时常往外面走动,有时候我觉得,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李长乐说道这里,伸了个懒腰,她望着水面上浮动的小船,结束了自己的话题船来了。
姜鹤心中一动找什么东西?师父在妄海遇到沈行云时,也是在找某种东西吗?
她将这个念头认认真真地在心底存好,等待以后的能有机会再问问师父,然后便同样转头,看向水面。
远处的船影终于接近,姜鹤的心中不自觉地有点紧张起来:长乐师叔,你说云屠息川会对师兄做什么?
李长乐啃完了果子,将果核往脑后一抛,然后走过来拽起姜鹤,顺便在对方衣服上擦掉手上残留的汁水:这我哪儿知道,但是大师兄总不会不管沈行云,你去瞧一眼也就得了。怎么了,你很关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