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云没有回答,盯着地面,整个人呈现出低气压状态,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静。
但姜鹤没有被这家伙色令内荏的表面现象所蒙蔽,她眼疾手快,食指毫不留情地戳了对方的耳垂:你耳朵红啦,不好意思吗?
虽然面前的沈行云已经三百多岁了,但姜鹤在情感上,总是自然而然地把他往过去那个小孩身上靠。
她潜意识这样想,沈行云也感受到了。
他终于抬起头,面上又带上了点儿红色,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
我不是小孩了。他一字一句地说。
也对,姜鹤深刻检讨自己的行为,沈行云可比自己还多长了两百年呢但是!他现在看上去真的就和那时候的小宝没差嘛!
还不承认?她笑得意味深长:不知道是谁昨天哭着喊着叫我不要走......
姜鹤不依不饶地拨动人家的耳垂,话还没说完,一只带着淤青的手就覆住了她的手背,将其牢牢抓住,制止了这戏猫一般的动作。
我没有哭,沈行云看着她,眼神十分认真,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说了两次,看来确实很在意。
好好好,我的错,姜鹤忙举手告饶,看来你还没忘嘛,记得很清楚。
她的左手还被沈行云抓着,想抽出来,一下,没抽动,再一下,对方抓得更使劲了。
怎么了,逗你玩呢,还生气呀?姜鹤好笑。
沈行云顿了一下,终于放开了手。
总而言之,要离开这里,得早做打算。他又把话题带了回来。
姜鹤皱眉,上下打量着沈行云:现在走的话,你身体状况能行么?转而要换上一副调笑的表情,要不要我帮你呀?
......沈行云声音闷闷地,不用,没有问题。
那行,我们就走吧。姜鹤拍板定论,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看向沈行云,脸上带着好奇,哎对了,你怎么什么也不问啊?
问什么?
比如说,我是谁,我来干什么,我怎么来的,你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我问你就会说吗?沈行云将手中的树枝丢入火堆。
不会。姜鹤耍了个坏心眼,然后笑眯眯地环抱手臂,准备欣赏久违的小河豚。
结果沈行云毫无生气的意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闻言,他便低下头凝望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害,孩子长大了,果然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玩了。姜鹤有点遗憾地耸耸肩,然后拍拍手站起来,这回是真的准备动身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