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行云垂手站在一边,头也没抬。
沈行云不急,岑微微不急,白城不急,罗意也不急,姜鹤急了。
她看出来,沈行云这家伙完全置若罔闻,是一点也不想过去敷衍的意思。
怎么回事儿,不应该虚与委蛇,各处布局的吗?现在已经快进到自暴自弃的阶段了?
她眼神在沈行云和白城身上来回跳跃,很担忧自己将见证历史大事件的发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声感动了上天,在这阵不算漫长的微妙沉默后,沈行云终于动了起来。
他依旧是那副冷淡表情,向着白城者微微颔首,说了句:有劳。
谢天谢地,又是和平的一天。
姜鹤暗暗舒了口气。
沈行云既走,规则就听不成,岑微微提议,罗意道友不妨坐坐,等师兄回来了再一起说。
罗意点头同意,反客为主,拉了张椅子就坐下虽然严格说来,她才是此处主人家。
岑微微也拉来两张椅子,一张塞到姜鹤屁股底下,同时自己坐下。
姜鹤不是很想面对妖兽之主,但是迫于岑微微眼神威势,想想自己,现在也是债多了不愁,既然打定主意要跑路了,还怕什么呢?
遂心平气和,进入喝茶状态。
她端起桌上的白玉茶盏,看见里边泡着些形似冰片的东西,一口牛饮,冰冰凉凉很清甜。
罗意则掏出一把种子,肩上的两只鸟儿跳到掌中啄食,小猴子和她脸贴脸,挠头张望,那条颜色古怪的蛇也顺着桌沿好奇游走。
岑微微看着对面忙碌的奇景,神色专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但岑微微和罗意都是性格奇葩之人,没一个觉得难受,心安理得的维持着尴尬气氛。
只有姜鹤,如坐针毡,不停拿起杯子吨吨吨,好让自己不至于手足无措。
过了大半天,岑微微好像终于看过瘾了,开口询问道:罗意道友,它们是你的灵兽吗?
按照明悟宫的规矩,放养在外的称为妖兽,驯化成功的称为灵兽。
但是妖兽野性难驯,很少有人带在身边,像罗意身上这么乖巧的,更是少见。
朋友。罗意看了岑微微一眼,开口纠正。
原来如此。岑微微点头,一副懂了的样子。
姜鹤搞不明白她懂了什么,只是默默为她捏把汗要知道,原著中罗意可是最讨厌灵兽这个称呼的,这象征了修士对妖兽的禁锢和剥夺,罗意做为一个以妖兽自居的人,自然是不能忍的。
在书中,她恐怕是最能理解沈行云的人,因为他俩实在是同病相怜都是非人之人,都是与世不容,都是一路饱偿人心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