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一听颇为紧张道:凤吟出事了?
不,火球球想了很久,才开口一字一句道,是我们出事了。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害怕,平常不靠谱惯了的毕方神鸟,突然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成熟一面,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还记得周围出现这些变化前,你做了什么吗?
宝乐陷入沉思:陪姜凝看了会儿剧?然后下雨了,我就去给她送伞
讲着讲着,小姑娘恍然大悟,抬头过猛差点把肩上的火球球抖下去:我修复了一幅画,高行给的!那画中有个女人,穿着白色的旗袍,下红雨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那个女人!难道我们是被吸进了画里?可是高行没事干嘛要害我,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应该不是被吸进了画里,火球球摇头,据我所知,上古遗族没有一个家族有这种能力,可以把人装到画里。
既然火球球都这么说了不对啊,画中境不就可以留人到画里么?宝乐当即反驳。
画中境的本质不是一幅画,而只是一个传送工具,火球球白了她一眼,所以这样的画本身只是山水画,而没有人物。你说在画里有个女人,除了穿着旗袍外,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么?
小姑娘摸了摸下巴:长得很好看算么?
于是她的脑袋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可怜兮兮的姜宝乐,咬着手帕控诉着:乱臣贼子,欺朕式微!火球球目露凶光,小姑娘赶紧换上乖巧的表情:我知道她在秦淮河畔,别的真不知道了,本来人物就不是画的主体。
这是南京?火球球震惊。
就算画的是南京城,也不意味着那幅画和现在这个地方有联系吧,宝乐话锋一转,不过这里的确是南京,那边那个老板,讲的地道南京话。顺着小姑娘青葱的手指看去,是一家路边的馄饨摊,老板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正在问客人要不要加辣油。
但火球球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既然如此,那去找姓沈的吧。
沈家在南京上千年,一直都是依山而居。
宝乐本来想找个人打听一下消息,她很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不过后来她发现是自己天真了,人家根本不理自己。一个两个是这样,三个四个也是这样,总归不可能是南京人不好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朝着人潮走来的方向,小姑娘闭上眼,直直迎了上去,短暂的全身一阵战栗后,她发现迎面而来的人全部穿过了她的身体,即便如此,那些行人也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小姑娘伸出双手看了看,却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她并不是透明的魂体,但这些路人却可以穿过自己的身体,也许真正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这些人
宝乐道: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
但她之后从报摊上拿起了一份报纸,却没有任何的困难,虽然不能碰触街上的活人,但街上的死物她却都能碰到。仿佛就像身处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但上面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投射的虚影。他们彼此在一个世界,而宝乐和火球球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共用着街上的东西,比如这份报纸,比如那辆黑色的小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