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皱了皱眉:是不是还要在做些什么?
谢老爷子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更不要说谢淮了,大家都没经验,更不知道怎样才算在天授环境里唤起玉髓的共鸣。谢淮能暂停的时间很有限,一次不成,他就要再连续使用一次天授,这对他的身体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大家都没辙的时候,宝乐聪明的小脑瓜灵机一动。她想起了当初他们世界的谢淮送她来镜中界,手上拿着一根雪白的笛子。关于这点,面前这位谢写生也曾说过,谢家人从古至今,信奉自己是山鬼的仆从,世代都会奏一首红尘镜月曲,这个能力与生俱来。
小姑娘预感强烈,缓缓伸出手,一支通体透亮的玉笛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宝乐问道:会吹笛子么?
谢淮沉默了片刻,才回到道:会。
结了冰的湖面在悠扬的笛声中突然开始龟裂,一道光自湖底而来,而后一棵玉兰树拔地而起,将薄薄的冰层顶开。
那道光原来并不是来自湖底,而是来自挂在玉兰树枝上的一串链子上。那串链子不知在湖底待了多久,上面的金属已经锈迹斑斑,唯有那块一直不停发着光的玉髓,崭新如初。
玉髓与笛声共鸣,诉说着吹笛人心中无限的哀伤。
一曲而终,笛子在谢淮手上化为齑粉,时间也恢复了正常,迎面而来一阵带着玉兰香气的凉风。那棵拔地而起的玉兰树,也因为时间重新开始流逝,肉眼可见的枯萎起来。君之反应极快,在玉兰树也与笛子一起消失前,三步并作两步,从湖岸一跃而起。
宝乐心悬到了嗓子眼。
离她最近的谢淮,似听到她轻轻喊了一声小心。
君之在玉兰树彻底枯死之前,借由它的树枝,前后荡了起来。高度足够时,他一把扯下了树杈间的项链,又一凌空一跃,跳回了湖岸。整个过程他毫发无伤,甚至未曾沾到冰层破裂下的湖水。
他将手中的项链递给沈忘言,又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向了宝乐。
这人竟然在取项链的空档里,还有功夫折了一朵盛开的玉兰花。而且这花离了树,竟然没有跟着一起枯萎,小姑娘傻乎乎的接过花,又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沈忘言将玉髓从项链上取下,确认了一番玉髓的完整情况,相当满意。
就在他要将生锈的项链扔到垃圾桶里时,谢淮转动了轮椅,面向着他,手指交叠放在腹部:沈先生,玉髓你可以拿走,项链能留给我么?
我也找了它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