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如果这些记忆是痛苦的,你就不必说了。
那时她记起一切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谢淮虽然有些好奇,但到底还是不想她太难受。
谁知宝乐摇了摇头,将水杯放在烧焦的柜子上,深吸了一口气:不,并没有痛苦,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毕竟你是我的心理医生。只是,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由你来问。
谢淮沉思:那就由你妈妈开始说吧,你在梦里的时候,一直在喊妈妈。
小姑娘意外:我以为你会先问火球球的事。
独翅单足,火鸟毕方,谢淮淡笑道,略有耳闻。当然,你也可以从它开始说。
宝乐点点头:我的双亲去世的比较早,奶奶是我最后一个亲人。老人家比较迷信,我一直以为很多事都是她编出来的,如今想想并不是那样。据说我们姜家很多年前也算是高门大户,人丁兴旺。走到我爷爷这一辈,家族内部分化,兄弟阋墙,亲戚们老死不相往来。我爸爸是独子,但同辈的据说还有几个叔叔和姑姑。古老的家族,一般都有些奇怪的传统,我们家也不例外。家里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会进行一个仪式,如果成功,就可以召唤神鸟毕方,但同辈中只有一个人可以。
我爸爸是他那辈中可以召唤毕方的,他的毕方足有五六米高,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帅!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凤吟!小姑娘一脸羡慕,家里人常说,毕方一般不会连续出现在血缘相近的两人身上,所以大家都没有想过,我这辈里可以召唤毕方的会是我。你看到啦,我的毕方叫火球球。
悄悄告诉你,它是公的!宝乐神秘兮兮的凑到谢淮耳边,憋着笑说,我那年才五岁,小孩子嘛,特别喜欢叠词,什么火球球啦,亮晶晶啦,飞高高啦。我让它自己选的,最后它就选了火球球。
谢淮被她感染了,没忍住笑出声。
宝乐继续道:但火球球出现后,爸爸告诉我,妈妈不喜欢它,让我别让火球球出现在她面前。本来我一直瞒得很好,八岁那年的夏天,爸爸突然调职,我和妈妈也一道去了北京,打算在帝都定居。当时他们连房都买好了,住了有小半个月,还说要给我联系北京的小学。可是,也许是我太得意忘形,把火球球放了出来。妈妈当时被我吓懵了,她接受不了自己生下的女儿是个怪物,也拒绝听爸爸的解释,选择了离家出走。
你不是怪物。谢淮突然道。
小姑娘扬起一个笑容:我当然不是怪物,火球球也不是。它是毕方,是可以驾驭蛟龙车的高贵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