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侧过脸,郑重的看着姜凝,恳求道:帮帮我。
姜凝低头笑了笑:请我帮忙可以啊,但我的规矩你是懂的
沈忘言伸出左手,将绑在右手上的绷带一圈圈解了。他可不像君之有超速复原的能力,这会在他右手掌上,那道不算浅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沈忘言将右手伸到姜凝面前,他手腕白皙,皮肤下的经脉纹络依稀可见。与刚才的吊儿郎当不同,姜凝几乎在他伸手的一瞬间,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沈忘言的手腕,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渗血的手掌上。
在她想有什么进一步动作前,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几乎是要把骨头捏碎的力道。
姜凝冷冷的看了眼君之。
我和他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掺和。
君之依然没有松手,他们三人间的气氛越来越怪,怪到宝乐都觉得再谈不拢,他们可能要先打一架。就在这时,沈忘言开口了,他在喊君之退下。
君之难以置信的看了眼沈忘言,眼神中有说不清的情绪。
宝乐赶紧上前打圆场,她拉着君之,让他们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伴,没必要搞得这么僵,你说是不是。
姜凝嗤笑了一声。
她经常这么笑,宝乐对她这副反应都免疫了,她更加在意的是身畔的君之。不知道是不是他平常都穿着黑衣的缘故,即使是发狠,也不会那么明显。如今他穿着沈忘言的白衣,任何稍显凌厉的气场都与他的扮相格格不入,何况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
小姑娘下意识就松开了拉着君之的手。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暗潮汹涌,那边姜凝一只手托着沈忘言的手腕,另一只手覆在了他还未愈合的手心上。
宝乐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但她看到,那相握的双手,慢慢沁出无数鲜红的血珠,这些血珠顺着他们交握的手心,接二连三的滚落在地上。刹那间脚下那一方土地,竟然平地开出了一朵又朵层层叠覆的彼岸花。殷红如丝的彼岸花瓣,贪婪的吸收着更多的鲜血,远胜火焰般炽烈的怒放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彼岸花丛越来越茂密,失血过多的沈忘言也开始摇摇欲坠起来,防毒面具所遮住的是比雪还白的脸色。
君之接住他,冷冷开口:够了。
宝乐瞧着姜凝缓缓睁开眼睛,顺势松开了与沈忘言相握的手,她对自己的现状十分满意,甚至心情颇为不错的吹了个口哨。姜美人甩了甩长发,从背后抽出她那把白伞,环视了四周一圈,最终才在其中一面壁画前停住了脚步。
这面壁画他们之前都看过,画中只能看出有半座拱桥,是这几张壁画中保存的比较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