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宝乐受伤。
姜凝道:这我可以向你保证,本来这趟就没有多危险。
你当我还和以前一样好骗,谁不知道齐老头惆怅的接下去继续说道,有的路一旦踏上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更不可能只走一半。
姜凝这次没有反驳。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打哑谜一般,把宝乐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抓不到个有用信息。厨房里传来了砂锅盖被蒸气顶起来的噗噗声,齐老头晃晃悠悠的起身,跑进厨房捣腾半天。宝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寻思这人咋一下子跟泄了气一样,以前也没见他这般。
从厨房出来,齐老头又一头钻进了书房。他终生未娶,这间三居室的小房子,朝南的两间被打通做了书房,自己晚上却睡在北面那间小屋子里。以前宝乐不懂,后来才知道,这人只是真的爱书罢了。
姜凝和宝乐均不知他进书房做什么,等待的无聊时间里,姜凝眼光毒辣的看中了老头儿的贵妃椅。
一会儿齐老头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这次考古队是谁带队?
姜凝回答:据说是个叫沈宴的,约了三天后成都见。
竟然是个姓沈的,不知道和沈忘言有什么关系,但姓沈看起来不像是凑巧,十有八九这个沈宴也是个沈家人。
齐老头从书房出来,抱着一堆书,上面还放着一叠泛黄的手稿。他把这些,全都交给宝乐。
你不去,资料倒是研究了不少。姜凝摇着贵妃椅,咯咯的笑着。
齐老头不理她,径自嘱咐宝乐:这些书没什么,你随便看看就好,手稿是我二十多年前整理的,没准对你有帮助。
二十多年前,师父就去过雅安了?
宝乐翻着手稿,这东西的确挺有年代感的。他们做修复工作的,真正难的,不是修复本身,这虽然考验专业能力,却最多只能算个只要有耐心和耐得住寂寞谁都能做的工作。
难的是修复本身对于历史的还原,对于物件的重塑。这需要的是大量的史料考证,有的可以从书载上查询,有的可以从碑铭上查询,有的却要靠遍走各地,从口口相传的故事、传说或是口诀去查询。
不光如此,如果没有准确的资料,而仅仅只能通过各种资料推算出个大致样子,修复缺失部分的工作,还要求修复师有自己的想象力。这种想象力又与创造力不同,是一种站在前人角度上的同向思维想象力,这才是这份工作最难的核心。
就比如仅仅是一件私人血玉镯的修复,真正修复的工作不到两小时就能完成,但宝乐背后付出的心血却远超这段时间。因此才能获得沈老太太的赏识,所以她自认,对的起这份收入,俗话说得好:贵,那是有贵的道理的。
这次的行动,要亲临雅安,虽然沈忘言没有明说,但宝乐个人不负责任猜测,需要修复的物件应该是比较大个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