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越州后,他们也难能再同桌用膳,见时辰尚早,言清漓便点头同意。
这宅子是宁天麟前几日才买下的普通民宅,除了挖通一条密道后,其他屋中的陈设均未动过,还留有着寻常百姓的生活气息。
宁天麟命人在正屋摆了桌子,拉着她落座,给她倒了一杯清茶:“阿漓怎么不问问,我与郡主都说了什么?”
言清漓浅饮一口:“四殿下都亲自出马了,阿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宁天麟回以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想起了苏氏发疯时说的那番话。
从那番话中,不难听出前世的阿漓与苏氏相识,并且,她与苏氏的夫君,也就是武英侯府世子裴澈,许是关系匪浅。不然,苏氏也不会愤恨到对一只“鬼魂”说出“我是他的妻,与他生同裘死同穴,而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这种话。
他命人去彻查此事时,只查到楚清曾与苏氏相交,还有楚太医在世时,时常会带着女儿前去裴府给裴老夫人看病。
可这两件事都不是什么秘密,一查便知。
若那苏氏说的是真的,那么前世的阿漓,要么是对裴澈心存恋慕,要么就是她与裴澈互生情愫,暗中往来。依苏氏的反应来看,她如此嫉恨楚清,想必是后者了。
可阿漓从未说起过这些事,在他面前甚至都连裴澈这个名字都没提过,越是如此,便越能说明裴澈此人在她心中的不同寻常。要么是他不值一提,要么是她用情至深,至今都对那人放不下。
宁天麟被一种摸不着边际的不安笼罩了,这种不安,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恐慌。
言清漓哪里知道宁天麟在想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你可是罚了紫苏?”
前两日她才发现,好像自去苏府见过丹阳郡主后,便再也没见到过紫苏,为宁天麟来传信的人,也由紫苏变成了琥珀。问起后,琥珀便说紫苏病了。
习武之人怎么可能突然病倒,她再叁追问下,琥珀这才犹豫着说紫苏犯了错,缘由是自作主张将丹阳郡主重病一事透露给了她。
宁天麟淡淡地“嗯”了一声:“不长眼的奴才,留在你身边亦无用,回头我换个人给你。”
“我不换。”言清漓重重放下杯盏,严肃道:“四殿下,紫苏并未做错什么,本来就是阿漓的身份最适合去见郡主,若你今后什么都不让我去做,那我千辛万苦进入裴府,又有什么意义?”
宁天麟眸光微微一闪。
你千辛万苦进入裴府的意义,当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