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漓动作一顿:“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见她转身真要走,裴凌一急,立即将人给拽了回来。
言清漓坐在他腿上,也不挣扎,见他依旧臭着张脸不说话,却也不放她走,在心里骂了句死傲娇后,便可怜兮兮地眨起眼睛:“好了,我知道你还在恼我那晚的口不择言,”顿了顿,她微微垂下臻首,解释道:“……我那日着实是被姚氏气急了,才会说出那般无理的话,既已嫁你,本就该做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准备,无论你官居何位,我都不该有怨言,是我的错,我与你道歉,什么世不世子妃的,我再不提了,也不做了,好吗?”
裴凌本来硬装起来的一张臭脸随着她这番话渐渐变得僵硬,最后怔住。
从认识她起,他就从未见过她乖顺的一面,她对他始终张牙舞爪,像只炸毛的小猫,他何时得到过她这般温声软语主动安抚的待遇?
他当即便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又觉得万分懊悔,因为他认为她突然变得这般懂事,都是他导致的,是他的错。
娶她进门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定会将她宠上天,可才成婚这么几日,他便因为一些小事与她争吵,甚至对她冷落,他真该死。
只有那等不受夫君宠爱的女子才会活得小心翼翼,就如他那位婶母那般,她这两日定是胡思乱想了许多,比起她这样柔顺知事的样子,他反而更希望她能像从前那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打闹发脾气。
是他委屈了她。
言清漓见他仍是不说话,甚至微微蹙起了眉头,但眼神却不安起来,她便知她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奏效了,于是继续小声解释:“今日苏府的事也是我的错,但我并非故意要抱着小叔不放,我只是吓坏了,一时就——”
“你又在瞎想什么!”裴凌忽然将她扣进怀里,阻止她继续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有什么错?她救了裴冲,又落水受惊,此事要怪,也只能怪他小叔没有分寸,救人就救人,怎能在救上来后还抱着侄媳妇久久不放?而他还因此吃飞醋,一整个下午躲在书房里不见她,甚至没有安抚受了惊吓的她,他这个夫君做的,简直可恶透顶!
这一刻,他自责的无以复加,他的确是没用,他甚至忽然阴暗地想着,若他真的身为武英侯府的世子,是不是能令她更加开心?如此,她便会更加喜欢他了吧!
裴凌动了动唇,想说对不起,还想说自己性子急,以后一定会控制脾气多让着她,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实在耻于说出口,虽然明知是自己小心眼迁怒了她,可他心高气傲地活了近二十年,从未向谁低头道过歉,这最简单的道歉方式对他来说反而最难,于是他便只能换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你没有错,以后都不要再说自己有错,那姚氏惹了你,明日我便去打那李度一顿给你解气。”说完,他便急急地低下头寻到她的唇,热切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