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霍然转身。
闭上眼睛。楼厌的声音再次贴着耳后响起。
初夏回头,只见梅影绰绰,不见他的踪影。别无他法,她只好照他所言,闭上双目。
不许偷偷睁开眼睛哦。微凉的手掌覆住初夏的双眼,指腹按压着她的眼皮,温柔地警告着。
初夏说:我不睁眼。
冰凉的一物被塞入初夏的手中,那个声音又响起:抓住它,跟着我走。
初夏抚了抚手里的东西,从形状和触感能辨别出来,是一支梅花。
她方才砍下来的梅花。
清冽的香味裹着冰雪的寒气,萦绕鼻端,沁人心脾。
初夏右手握剑,左手抓住梅枝,跟着那股力道,一步步向前走着。
她腿脚不便,跌跌撞撞,险些摔倒。楼厌放慢脚步,逐渐适应她的节奏。
前面是台阶。他贴心地提醒着,脚抬起来。
初夏照着他的指点,踏上台阶。她不敢睁眼,楼厌喜怒无常,她怕他剜去她的双眼。
忽而寒气骤散,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初夏已冻得僵冷的身体。四周似乎添了许多烛火,刺目的灯晕透过薄薄的眼皮,灼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楼厌停下脚步,说:好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初夏松开梅枝,掀开眼皮,满目的烛晕刺激得她眨了眨眼睛。
楼厌手持梅花,背脊挺直,立在那烛晕深处,风流倜傥的一袭红衣,浓烈张扬如漫开的红雾,又像是团炽烈燃烧的火焰。
初夏的瞳孔都似被这抹红狠狠灼了一下。
她的反应取悦到了楼厌,楼厌轻笑出声:你在看我。
初夏猛地收回目光,故作镇定,打量着整间屋子,咕哝着:你个丑八怪,成天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有什么好看的。
垂帘都用红纱裁出,大大的一个囍字占据整面墙,龙凤红烛高居金座,蜡泪滚滚流淌。
满室的艳光,与楼厌的红衣融为一体。
是喜堂的布置。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初夏倒退一步,脸色几不可闻地扭曲了下,几乎站立不住。
别动。楼厌说。
初夏不敢乱动,面对楼厌,她根本没有胜算。
楼厌走到她身前,将她抱起,搁在椅子上,单膝跪地,半蹲在她的面前,脱掉她的鞋袜。
脚趾暴露在空气里,强烈的羞耻感袭来,初夏弓起脚背,薄而白的肌肤下方,淡青色的经络走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