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翻了个身,改为趴着,刚巧压住他的手掌。
穆千玄整个人连同那覆满柔软触感的手,都僵得不成样子。
他与初夏常常同榻,却未行男女之事,两人之间还有师徒这层禁忌,初夏唤他师父,他理应做好一个尊长,放下那些不堪的俗念,做她心目中皎月般高洁的公子。
她的亲昵和依赖,如同这世上最钝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他,他夜夜睡在她身侧,承受着温柔到极致的酷刑。
初夏喜欢小白,他必须留住小白。
同时,他也明白,他快留不住小白了。
呵,真是虚伪,不敢在初夏面前撕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狰狞的真实模样。明明渴望到发疯,却为着她眼底的信任,放任那些渴望如春日的野草,在畸形的压抑中,疯狂的肆虐着。
只有隐藏在黑夜里,心中被封印的恶魔,才能稍稍放纵自己的邪念。
穆千玄抽回手,将被子罩住二人,翻身压到初夏的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肩侧,深不见底的眸子,于黑暗中凝视着她的睡颜。
小骗子,说好守我一生一世,却自己先跑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骗了我就是骗了我。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自由吧。
他诡异地笑了,低下头,唇瓣掠过初夏的鼻尖,停留在她的唇上,温柔地碾磨着。
他的双唇一寸寸抚过初夏的五官,将她的模样都烙进魂灵里,那克制冷静的吻,来到她的颈侧。
只要张开唇,牙齿重重一合,就能刺破肌肤,吮走她甘甜的鲜血。
世人的血都是腥臭的,唯有她的血,对他来说,犹如碾碎的花汁,沁着蛊惑人心的香甜。
他恨不得与她骨血相融,永世不离。
穆千玄压制着心头躁动的情念,牙齿叼住柔滑细腻的肌肤,像是尝到了糖,舌尖试探过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初夏反应极大地弹跳了下,被他按住手脚。
她眼皮下的眼珠子奋力地滚动着,奈何意识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无论如何挣动,都无法脱身。
疼。被禁锢的猎物,在睡梦里深深皱着眉头,呜咽一声。
她痛苦的模样,得到了邪魔的怜惜。最终,穆千玄还是大发慈悲,松开牙齿,改为用唇标记。
细白纤细的脖颈处留下斑驳的殷红印记,像是某种专属标识,向世人宣誓着自己的占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