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摸到毛茸茸的触感,呆住,猫被挠得舒服了,昂起下巴,细细长长喵了声。
抱着猫,就没那么紧张了。初夏端端正正坐着,任由鬼医在眼周扎了几针,众人一阵忙碌,把药捣碎,用白绫封好,帮她敷在眼睛上。
苦涩的药味充斥着鼻端,甫一覆上眼睛,凉悠悠的触感,令初夏忍不住抬手摸了下。
用药期间,不可解开。鬼医叮嘱一句。
穆千玄立时抓住初夏的手腕,考虑要不要再把她的双手绑起来。
初夏说:我不碰了。
*
夕阳西下,晚风拂帘,天气不再像正午时那般燥热。客栈的后院有架秋千,初夏被牵着,坐在秋千上,怀里搂着那只白猫。
白猫很是亲人,喜欢初夏,初夏摸了两下,就赖在她怀里不走了。
穆千玄拿出阮星恬给他的药罐,交给鬼医检查。鬼医闻了闻,仔细检查一遍后,低声说:是治眼睛的药,只是另加了一味药,若用上会导致身体虚弱,极易生病。
我知道了。穆千玄阴沉沉地说道。
穆千玄拿到了药,自是不肯在这里多逗留。他把鬼医和朔风打发走,自己换回穆三公子的身份,深夜打进客栈,将守在客栈里的侍卫揍得人仰马翻。
初夏眼睛不方便,跑不了,早早就躺下了,好在楼厌陪她吃了顿晚膳,没有强行留下来。听见楼下的动静,她坐起身来,胡乱抓着衣服往身上套,走到门口。
有人推门进来,一阵清凉的风裹着夜雾里的花香扑面而来。
是谁?初夏手里抱着木凳,侧过脑袋,细听来人走路的脚步声。
夏夏。
师父。穆千玄开口的瞬间,初夏紧绷如弦的身体放松下来,放下板凳,跌跌撞撞向着穆千玄跑过去。
穆千玄搂住她。
初夏急切地伸出手,摸着穆千玄的周身:我听说你受伤了。
穆千玄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她就知道楼厌吹牛皮,穆千玄这么厉害,他凭什么能把人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时已深夜,明月悬空。穆千玄背着初夏,在风里飞檐走壁。
初夏伏在他肩头,眼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上下颠簸着,她一点儿也不怕,莫名的安全感如这和煦的微风包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