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玄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出口却只剩下一个极轻极宠溺的嗯。
他说:我不会死。
夏夏那么好,他还没有与她结为夫妻,做夫妻之间能做的快活事,不会死。
我喜欢你,穆千玄。初夏眼泪夺眶而出,汹涌的泪意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下,流了满脸。
她费力地踮起脚尖,将自己挂在他身上,凑到他耳畔,大逆不道地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说:穆千玄,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就算天塌地陷,我还是喜欢你,谁也阻止不了我喜欢你。
初夏为穆千玄担忧时,曾后悔不已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穆千玄,其实她喜欢他。她与自己打了个赌,要是穆千玄能活着走到她面前,她就把自己的喜欢都说给他听。
我知道了,夏夏。穆千玄莞尔一笑,眼睛里泛起温柔的波光。
初夏与他重逢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比这世上最悦耳的仙乐还要动听。
你听好,我喜欢的是你,小白师父。初夏松开了他,抹着眼角的泪痕,郑重地说道。经泪洗过的眼睛净无瑕秽,清晰地盛着他的身影。
穆千玄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双眼瞬时亮若明星,指尖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此地不是他们二人互诉衷肠的地方,穆千玄打算带初夏先行离开。初夏在这里的东西都是离火宫置办的,没什么可收拾。她拎起灯烛,把灯油倒在榻上,点燃明火,痛快地烧着。
被囚禁的这些日子,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金黄色的火焰张牙舞爪地腾空,吞噬着悬垂在床前的珍珠。
初夏提起裙摆,晃一晃脚踝,就有铃声叮当作响。
那金色的小铃铛绑在纤细的脚踝上,衬得瓷白的肌肤像是雪堆出来的,难以言喻的禁忌感,叫穆千玄眼底眸色深了几许。
初夏未有所觉,指着铃铛说道:这个东西太碍事了,师父剑法好,替我砍了它。
穆千玄是极喜欢那铃铛绑在初夏脚踝上的,只是想到是谁的手笔,心底又是压制不住的怒气,手起剑落,链子断作两截。
初夏捡起金铃铛,塞进怀里,解释说:回头卖了,换钱。
穆千玄脸上明显的不悦才淡去:跟着我,不会短你的花销。
可是白捡的便宜,咱不能浪费。
初夏这节俭的可爱模样,穆千玄喜欢极了。他背着初夏往外走,失火的房间引起不小的动静,婢女和小厮提着水桶往屋里冲,有人叫着初姑娘还在里面,众人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