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绣绣功力深厚,单凭庄允和戚迹,根本対付不了。成大事者,用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无可厚非。
戚迹笑道:有了她,阮姑娘怕是大护法不会放在心上了。
庄允轻嗤一声:她自然比不了我这位师姐。
那就说好了,阮姑娘归我。戚迹道。
*
给初夏绣的嫁衣日夜加急,已经初步完工,香雪捧来嫁衣,给初夏试穿,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还能来得及改。
既选择顺从,就顺从到底,如此方能叫人放下戒心。初夏抱着嫁衣,走到帘子后。
香雪从袖中摸出帕子包裹的香丸,揭开银色熏炉,添上香丸。白色雾气透过孔洞,丝丝缕缕,袅袅腾空。
楼厌推门进来。
香雪浑身不易察觉地惊颤了一下,敛容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
楼厌在桌边坐下,香雪自觉告退。
初夏换上嫁衣,走了出来:我觉得挺合身的。抬眸就対上了楼厌笑意盈盈的双眼,初夏的话噎在了喉中。
是挺合身的。楼厌的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
初夏往回走:我换回来。
过来,我多看几眼。
有什么好看的。
我自己的新娘子,自然全身上下都好看。
初夏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抿了口。
楼厌说:不给我倒一杯吗?
你自己没手吗?说是这样说,做了人家的俘虏,也就口头上硬气两句,还不是让试嫁衣,就试嫁衣。初夏规规矩矩倒了杯茶,递给楼厌,少宫主,请喝茶。
楼厌抬手,握住面具,竟是打算直接摘下来。初夏先前有机会看他的脸,拒绝了,这些日子他便再没提过。
初夏其实挺好奇他长什么模样的,反正都要被他霸王硬上弓了,不看白不看,万一是个丑八怪,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这次她没再反対,屏息凝神,等待着一看究竟。
楼厌掀起面具的一角,身前的初夏忽的喷出口血,倒向他的怀中,手中的杯盏落地,茶水溅上两人的衣摆。
夏夏。楼厌搂住初夏,指尖按上她的手腕,唤道,来人,快去请鬼医!
鬼医几乎是被朔风扛着过来的。
床上的初夏昏迷不醒,面颊上蒙着层灰白的颜色,唇瓣乌紫乌紫的,楼厌给她渡了不少真气,护住她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