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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宫主这人捉摸不透,谁知道是一时的新鲜感还是怎么的,兴许过几日就不记得她了,我听说少宫主有五天没去找她了。咱们也不用管这么多,反正吃的都是按时送的,她自个儿不吃,我们有什么办法。依我说,这名门正派出身的就是矫情,回头等少宫主厌烦她了,丢进荆棘园里,保管不出三日,饿得连草都啃。

那这些点心怎么办?送回厨房多可惜呀。

送回厨房不也是被厨房的那群人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自个儿分了,进了自己的肚子,才不算辜负这份肥差。

送给未来少宫主夫人的东西,自然都是上乘的,两婢女拿起点心,嘻嘻哈哈你一口我一个地分着,拐个弯就看到楼厌负手立于回廊中。

少、少宫主!两婢女吓得魂都飞了,直接扑通跪下。

她们的话楼厌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目光落在二人手里的托盘上,辨不清眼底情绪:她在闹绝食?

并非绝食,初姑娘只是胃口小了些,每日进食不多。婢女战战兢兢地答道。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刚说完这句话,惊觉那道锐利的视线忽然撤去,抬起头来时,眼前的楼厌已不见了踪影。

两婢女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瘫软倒地。

楼厌踩着长廊中铺着的碎瓷,走到暖阁门前。

初夏坐在床畔,左腿曲起,手里握着把小剪刀,一点一点磨着脚腕上的链子。

这剪刀是前两日她叫人送来剪花枝时故意藏起来的,大抵是摸准初夏乐观的性子,楼厌并未没收她屋里的利器,想要什么,开口就行,少了把小剪刀,婢女也未放在心上。

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磨了好几日,一点效果都不见,反倒是挂在上面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吵得她心烦意乱。

楼厌推门而入的瞬间,初夏眼疾手快地掀开枕头,把小剪刀藏了起来,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小半个臀部压住枕头。

楼厌缓步走到她面前。

初夏已有五日没见到楼厌,乍一见到他,心虚地垂下眼睫,像极了干坏事被抓包的小狗崽。

藏什么了?楼厌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形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初夏抿着唇,摇头。答应过不骗他,不说话,就不代表骗人了吧。

楼厌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着她。是清减了些,但没瘦多少。他在她身侧坐下,提起她的左腿,撩起裙摆,露出绑在脚腕间的金色铃铛:为什么不吃饭?

没有不吃饭,只是胃口不好。我又不是猪,喂多少就吃多少。初夏鼓起了双颊。

她的脚光秃秃的,只套了串黄金铃铛。

楼厌的指尖抚上链子,被初夏用剪刀磨的地方,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他侧眸望过来,初夏的一颗心脏立时悬到嗓子眼。

初夏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挠她的脚心,已做好脚底蓄力的准备,打算等他动手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他却伸出双臂,将初夏提了起来,放到另一侧,自己则掀了枕头,拿起枕头下的那把小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