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紧张起来。
楼厌拂开帘子,行至池边, 扫了她一眼。
初夏大半个身子都在水里,双手抱着圆润洁白的双肩, 护住胸口。抹胸浸透了水, 贴紧她的身躯,胸口形状若隐若现。
楼厌在池子前半蹲下, 姿势优雅地握住袖摆,右手探入水中,指尖搅动着池水。花瓣在水流的推动下,吻上他纤长苍白的手指,当真是一幅极其优美的画面。
若忽略他的恶魔低语。
他说:过来。
初夏不动:你下来。
楼厌挑了下眉,颇感意外:你说什么?
初夏手臂垂在水中,掌心藏着一枚兰花簪,昂首说道:你脱光,下来。
她有衣服,等他脱光下水后,就趁机偷袭他。不信他还能光着屁股追她,堂堂离火宫的少宫主,大抵是做不出这种丢尽脸面的事。
初夏想到自己的计划,压着唇畔险些扬起的弧度。
楼厌并未受到初夏的诱惑,他收回了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初夏。
初夏反应过来,她的语气过于生硬,不像是勾引,更像是在挑衅。她放软了嗓音,忍住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双肩,做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我、我的脚好像抽筋了。
只要我打开机关,池子里的水就会顷刻间流尽。楼厌对初夏拙劣的勾引不为所动,嗓音微凉,明显是在警告了。
初夏:还有这招?
初夏麻溜地滚了过去。
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初夏都快怀疑他有透视眼了,居然能看到她裹在掌心里的簪子。她的指尖不甘心地抚了下簪身,抬起手来,把簪子递给了楼厌。
楼厌握住兰花簪,手指压着簪身。初夏眼皮狂跳,生怕他稍稍用力,就碾碎了她的兰花簪,连忙说:你别动它。
楼厌把簪子插回她的发间,瞳孔如深不可测的黑渊:下回刺杀我,不要用这根簪子。
初夏虽然不懂他为什么不许用这根簪子,簪子至少是保住了,松了口气。这根簪子是当初拜师时穆千玄所赠,对初夏来说,意义非凡。
初夏摸着头上的簪子,突然问:你真的要娶我?
强扭的瓜不甜。初夏等不到楼厌的回答,自顾自说道。
甜不甜,只有扭下来才知道。楼厌轻笑了一声,夏夏,不妨告诉你,我在乎的不是这个瓜甜不甜,而是这个瓜是不是我的。
要是这个瓜既是甜的,也是你的,岂非两全其美。
世上哪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