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恬留在奉剑山庄,不止因为要照顾表妹,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她要医好虞思归。
初夏走到门外时,刚好听见阮星恬说:或许,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不是我坚持查出真相,祝夫人就不会这样。
祝文暄安慰说:想要杀死我母亲的,是她的丈夫和女儿。阮姑娘,你是神医,能医好患者的病,却医不好人心。没有你,结果还是会这样,你不用太过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是青容谷青容现在対阮星恬只剩下了恨。爱恨非一朝一夕,阮星恬至今才明白过来,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表妹,心里早已恨毒了她。
是她不対!她算计于你,夺走本来属于你的东西,你已经仁至义尽,从今往后,你不该再为她考虑。阮姑娘,你应该対自己好点。
我自幼失去父母,谷家抚养我长大,所有人都対我说,谷家対我恩重如山,我应该报答。青容是谷家唯一的女儿,我凡事以她为重,她想要的,都会拼尽全力为她寻来。姨父姨母去世后,青容怪责我分走了他们的宠爱,我以为是她刚失去至亲,一时失言,从未想过那是她的真心话。
阮星恬平日将这些话都深埋心底,鲜少与人提及,那些隐秘的伤痛早已结痂,再次揭开,鲜血横流。
有祝笑笑在,祝文暄何尝不是如此。所有人都告诉他,要保护好笑笑。他们眼里只有笑笑,死去的笑笑,活着的笑笑,没有人记得,还有一位祝二公子。
祝文暄轻叹一声,还要劝解,听见初夏的脚步声,走到门口。
初夏说:二公子,我找阮姑娘。
祝文暄点点头,同阮星恬告辞。
初夏进屋,阮星恬招呼着她坐下。她休养多日,已恢复许多,只是眉眼间难掩疲倦和情伤。
她的那些话,初夏都听到了。原书里提过,阮星恬尚不懂事时,父母横死奉剑山庄,谷家将她带回去,和谷青容养在一起。
谷家対阮星恬确有养育之恩,但并非那些人说的恩重如山,谷家养她,只不过给了她点吃的和穿的,而阮家的财产、阮父留下的珍贵典籍,都归谷家所有,那些财富足够阮星恬三辈子衣食无忧。
至于谷家夫妇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阮星恬先用,是因他们早已看出这个小姑娘的懂事,这些好东西最终都会流向他们自己女儿的手里,又白添一份恩情,何乐而不为。
正如祝文暄所说,这世上最难医的是人心。
初夏拿出带来的解药:阮姑娘,你要的东西。
阮星恬是医痴,听说她带来的是辟萝春的解药,登时一扫满目倦色和落寞,眼神透出振奋。
过几日,就是奉剑山庄的赏剑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