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自个儿捧起杯子,迫不及待地咽着杯中凉透的茶水。
穆千玄奇怪地打量着她,像是在观察什么:夏夏,你看起来有点儿热。
是、是这样的。初夏红着脸点头,屋子里好像有点儿闷。
穆千玄把窗户推开一道缝隙,贴心极了。雨已经停了,凉风习习,吹散了屋里的燥意。
初夏走到窗户前,汲取着风里的凉息。
穆千玄掀开灯罩,挑亮灯烛。朦朦胧胧的火光,笼着他惨白冰冷的肌肤,愈显得他肤白胜雪,眼如点漆。
初夏像是脚踩在了云端上,整个人飘乎乎的,盯着穆千玄的眼直了直,由衷感叹着:师父,你真好看。
穆千玄在书桌前坐下,青丝如墨,垂泻肩头。他捧起一本书,随手翻读着,闻言看向了她。
她吃完藕粉没有急着走,他也不赶她。
初夏身体越来越热,凉风也不起作用了,她已脱掉外裳,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剩下的几层衣裳,不能脱。她捏紧了袖口,不受控地挪动着脚步,向穆千玄靠近。
穆千玄好似一汪清冷的冰泉,而她浑身都是热焰,恨不得扑进冰泉中,浇熄这一身燥热。
初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穆千玄跟个没事人似的,她在这儿发癫?
她瞪向桌上的两只空碗,混乱了。难不成是刚才下药的时候,太过紧张,下错了药?
天呐!她都干了些什么!
下错药这种愚蠢的行径,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初夏思绪紊乱,已分不清,是自己下错药,还是记错了加料的药碗。
穆千玄毫无异样,她搁这儿热得快要爆炸,很明显,那碗加了料的藕粉,被她吃了。
初夏欲哭无泪。这都干的什么蠢事!奇怪的是,眉心灼痛居然消失了。
这不难理解,遑论是穆千玄中药,还是她中药,影响都不大,反正最终走向都是穆千玄去向阮星恬寻解药。
想起她无知无畏的下了那么多药量,她恨不得时光倒回去,锤死那个缺心眼的自己。
初夏趁着还能思考,挪动着步伐,打算先逃离这间屋子。刚一动,身子发软,栽了出去。
穆千玄伸手将她揽住。
这一抱如星火燎原,初夏嘤咛出声,发了疯似的往他怀里蹭,嗅着他身上干爽的气息,如同找到了解药,舒服得直叹气。
穆千玄身体僵住,控制不住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