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红红松了口气,她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没有在人前表演的嗜好。她扯着路明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路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穆千玄不耐烦:快点。
路明惴惴不安,试探说道:三公子想看的,我们当着人前实在做不了,但我这里有些册子,三公子想知道的,都在这些册子里。
穆千玄说:什么册子?看书和看现场表演,那还是看书吧。这两人一个猥琐油腻,一个像是被迫,没什么好看的。
三公子请随我来。
穆千玄同意了路明的主意,就让红红先行离开,留下路明引路。
血气方刚的年纪,谁没私藏过些好东西,路明是管家的儿子,在奉剑山庄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私藏的东西自然比别人的更好更全。他肉疼地抱住一沓册子,交给穆千玄:三公子所寻答案都在这里,等三公子读完,必定精通此道。
书封上写着浮生半日欢,名字无甚奇特,看不出是什么。穆千玄伸手欲翻书页。
路明压住他的手背:三公子,这种册子还是无人的时候独自赏读比较好,被人看见是要犯大忌讳的。
穆千玄抱着册子走了。
留下路明抓住门框,咬着嘴巴,默默流泪,好似被人洗劫一空的苦主。
都给了他,可不是苦主吗!
穆千玄回到竹苑。灯火已灭,初夏和苏回皆已歇息。
穆千玄点亮灯烛,洗了个澡,拿起换洗下来的衣裳,抽出袖口的书信,重新塞到袖中。
他留给楼厌的两封书信,皆没有回音,但他不气馁,依旧将书信放在袖口里。
烛台上的蜡烛已烧了一截,蜡泪堆满托座,穆千玄正襟危坐,拿出路明给他的一沓册子,随手翻开一本。
页面上的几幅大胆刺激的画倏地跳入眼帘,惊得穆千玄立时合上书页,手掌紧紧按压在封面上。
青春期的少年,即便不通晓这些,身体的变化和生理上本能的需求,都曾牵引着他懵懵懂懂探索过。路明与红红被他撞见时,只扒了外裳,露出半个身子,又有枝叶掩映,朦朦胧胧的,看得不甚分明,反而是这画上的内容,就这么直白地撞进眼底。
毫无准备的穆千玄,眼眶微微睁大,好似饮了口陈年烈酒,心口灼烫,如大火燎原。
屋外风声细细,竹叶飒飒作响。屋内烛火摇晃,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他笔直挺拔的身影,映在墙上。
穆千玄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看到的画面,按住书页的手鬼使神差地移开,捧起册子,一页一页地翻读过去,神情严肃,不亚于在捧读一本绝世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