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厌声线喑哑,眼底墨色流淌,伴随着高大身影罩下带来的压迫感,缚住初夏的呼吸。
初夏呼吸急促,哭出了声。
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对待此事,难免发自内心的恐惧。正是春心勃发的年纪,她也幻想过美好的爱情,身与心的交付,本该是一场你情我愿,而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单方面的强制。
她不喜欢楼厌。
至少,到现在,她对楼厌,只有恐惧。
事情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着,却在此时,屋外响起苏回的声音:夏夏,出了何事?
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落在初夏耳中,犹如天籁之音。初夏哭声收住,如抓到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小、小师叔!
我听见你哭了。苏回晚归,经过初夏的房间,隐约听到哭声。尽管她已极力压住那细碎的呜咽,苏回还是听见了。少年凝眸,盯着紧闭的那扇门,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告诉他,不该在女孩子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强行闯入。
我、我初夏张口,正欲呼救,对上楼厌的目光,忽的改了口,我洗澡时摔了一跤,摔疼了,没忍住,就哭了。你千万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苏回关切地问道。
没事,缓缓就好了。这样丢脸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初夏哽咽道。
我去叫大师姐过来帮忙。苏回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眼见着救星走远,初夏脑海中各种念头缠在一起,最终还是没有把苏回叫回来。她的小命还捏在楼厌的手里,惹恼了楼厌,苏回和她都得死。
初夏偷偷摸摸,红着眼眶看楼厌。
楼厌也正在看她,眼底浓得会流淌的墨色淡了些许,渐渐覆上烛火的暖色,与方才偏执发疯的他判若两人。
楼厌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祝笑笑要来了。初夏脑袋扭向一旁,嗓音犹带着哭后的沙哑。再不走,不单是他,连她都说不清了。
奉剑山庄高手如云,你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初夏见他没有反应,再次提醒。
楼厌起身,离开前,往初夏的手里塞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初夏垂眸望去。是个精致的古风女娃娃,用棉花和布缝制出来的,还精心地做了齐胸襦裙,套在娃娃的身上。比起楼厌那一屋子阴森邪气的木偶,这个娃娃两眼弯弯,形似月牙,光是笑容就叫人心里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