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
两人都一言不发,他们两个苛待她们母女二人的事,撂起来能有一箩筐,楼厌知道了,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盛千放已认出楼厌衣服上的纹饰,是奉剑山庄独有的兰花,奉剑山庄他们盛家决计得罪不起。
看来,是不肯配合了。楼厌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右手按上腰间的剑柄。这一世,这把剑还没有饮过多少鲜血,此时封在剑鞘中,感知到主人亟待杀戮的心情,隐隐透出兴奋。
盛千放眼皮狂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公子既然是初夏的师父,便是我盛家的贵宾。来人,上茶,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这个变脸速度,是初夏无法匹敌的。初夏心知穆千玄初入江湖,武功再高,算计不过人心,不想再耽误下去,直截了当地说:我师父与盛家没什么话可说,师父现身,是想告诉各位,从此以后,我们母女是奉剑山庄的人,由他罩着,与盛家再无瓜葛。
盛千放的脸色霎时变了:夏夏。
他的目光难以自控地落在萧毓婉的身上。什么叫与盛家再无瓜葛,萧毓婉入盛家起,生是盛家的人,死是盛家的鬼,就算是死了,腐烂成白骨,也只能埋在他们盛家的土里!
楼厌看了初夏一眼。
由他罩着?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大胆的臭丫头。
确定初夏并非重生,他站在树顶,观察着这场闹剧,以为她还会像前世一样,作茧自缚,葬送掉生母的性命。
她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越来越有趣了。
楼厌忽然改了扭断她脖子的主意,想看一看,这一世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没有反驳初夏的话。
罩着就罩着,师父罩着徒弟,天经地义。
初夏完全不在乎盛千放的呵斥,放开萧氏的手,上前道:盛老爷,此事并非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我母亲困在盛家受尽委屈,母亲大度,不愿再计较,唯愿与你,与盛家,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
他怎么说都是初夏的爹,胆敢这样和老子爹说话,这丫头简直是目无尊长。盛千放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考虑到楼厌在前,没有发作,沉着脸瞪向萧毓婉:这是你的意思?
萧毓婉不卑不亢道:夏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你!盛千放扬手,想要一巴掌将初夏打醒,手刚扬起,忽觉一道阴戾的视线落在身上,背脊蓦地生出寒意,提醒着他这个罩着初夏的男人并不好惹。
盛千放打不得,骂不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胸闷气短,指着萧氏骂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夏夏你可以带回奉剑山庄,但萧氏是盛家的人,一介妇人,就该安分守己,好好留在后宅,跟着别的男人到处跑,像什么话。盛千放改口。留下萧毓婉,就不愁初夏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