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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宴走后的第二天,堇容便来到了幽兰殿。
堇色起身行礼,不卑不亢。
她抬起头后,堇容仍然立在原地,缓慢而悠长的睨了睨她的脸色,冷笑一下。
情深义重,看来也不过如此。
堇色脸色不变,淡淡道,我好好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慰藉。
是吗?堇容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对上一双深楚的凤眸,这便是你的爱情?真是令朕感动。
朕还以为几天不见,你会形销骨立,为了他日渐消瘦呢,看来是朕想多了。
这种东西,陛下想必是不会理解的。堇色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他,垂下眼睛,嘴上却说着僭越的话。
陛下,您有爱过谁吗?
堇容想斥她一句放肆,但见她低垂温驯的眉眼,便作罢了,只负手冷冷一笑,朕是天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你觉得朕会在乎这种虚妄的东西吗?
是吗?
堇色抬起头,沉默的睨着堇容的脸色,那为何陛下会给太后娘娘放上幻香,一直以来都将她保护的无微不至,为何又这么痛恨我和无萧。
微微眯起眼眸,她冷冷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曾拥有?陛下真的堪当自己此言吗?
堇容蓦地转头,探低头颅,定定落向堇色眼底,眼神如冰,你果然知道了。
陛下来此不就是为了确定此事吗?我只是开门见山罢了。堇色优雅一躬身,又缓缓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请教陛下。
说。
堇色慢慢走近,眸光一凛直直落向他,父皇之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堇容面色一沉,不发一语。
给父皇治病的时候,我发现父皇中了两种毒,一种我可以解,另一种却下的极为隐晦,我始终不得其解。昨日从太后那里拿了香之后,我细细研究才发现,这两者之间竟有共通之处。
此香虽能助眠,亦可以催人神志,长久使用会使人坠入幻象,神思混沌,更能耗尽人的精神,使得其他毒素趁虚而入,父皇表面之毒虽猛烈,但我已解毒了七八成,断不可突然之间便暴毙,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毒,那一个我从未解开的毒,才是最大的祸源!
堇容眸光一寒,随即便迅速恢复沉静,若有所思的攫着堇色,两人相对而立,互相看着彼此,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空气静了下来,凝滞不出一丝波纹。
片刻后,堇容缓缓扬起一抹浅笑,淡淡道,那又如何?
堇色倒退半步,不可置信,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