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色点点头,觉得说的不错。突然听到堇容放下茶盏,微微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
许是贪凉,染了些风寒,无碍。堇容温和道。
让我看看。
堇容推辞不用,不料她执拗如铁,只得无奈一笑,搭手轻轻伸到她面前。
轻轻叩在他脉搏,她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堇容注意到,问,怎么了?
她收回手,默默凝着他,道,确实是风寒而已,我去拟方子,让宫人熬下一日三次服下,便无虞了。
堇容道,那就有劳长姐了。
后日便要回去了,可有没有舍不得?他转了话题。
堇色轻轻顿住,又听他道,皇宫不比这里,万事小心。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想了想只道了一句,谢谢。
你我姐弟,何必言谢。
堇色轻轻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翩翩的男人。
相处几天下来,他始终很温和,又很不动声色,一举一动皆是优雅,这是一个和无萧截然不同的、完美的男人。
他是她的弟弟,又是东宫太子,那么这样一个一人之下的储君,这些年又是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刚才的脉象很清晰的表明,他体内染毒已久。
第一面见你,我就感觉很是亲切,想必是血浓于水的缘由,以后长姐有什么需求的话,都可以来找我,你我姐弟之间,无需拘谨。堇容款款道。
堇色想了想,轻轻应了一声好。两人相对而坐观景饮茶,气氛映着远山绿水,更显雅致。
毒性不是不可解,但是需要时间,堇色心底默默想着如何祛除,又在为自己以后的皇宫生活担忧。一介太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她?
长姐,我还有一个问题。堇容丝毫不明她的心事,眸光一转,轻轻看向她。
可否跟我讲一讲,那个人?
他没有说是谁,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我很好奇,长姐究竟是救了一个怎样的人?
一时间,四下静谧。
堇色微微怔住。
怎样的人?
他是个怎样的人?这么一想,连她竟也说不上来什么。
他是一个我看不懂的人。福至心灵,她也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