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然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树上,又弹回地下,一时再也起不来。
石悦文趁机转身要走,只听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唤他:“师兄。”
这一叫很轻,仿佛一声叹息,却让他一下子止了脚步。
“……小然?”石悦文一愣,立刻过去掀开了那红色面具。
谢稚然面色苍白,嘴角流着血,眼神却是温润而专注。
那样的眼神,曾经追随了他二十五年,石悦文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忠诚的小然,仿佛他的左手一般。
石悦文猛地将谢稚然拥入怀里,叫她的名字:“小然,真的是你……小然……”
一遍一遍,深情至极。
谢稚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猛地抽了一下——那人的呼唤,仍旧叫她无法冷静以对吗?
石悦文抱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听见谢稚然忍不住咳了几声,才惊慌的松了手,紧张道:“小然,我刚刚是不是伤了你?一定很重,让我看看。”说着就要解开她的衣服。
谢稚然按住他的动作,摇摇头,想开口说话,又呕出一口血来。
石悦文脸上尽是懊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是你?若我知道,怎么会下如此重的手?”
谢稚然喘着气开口:“我……”
“你别说话了。”石悦文止住她,“我马上叫人带你回去。”
……叫人带她回去?难道他还要去抓燕南浔?
谢稚然紧张地抓住了石悦文的衣袖。
石悦文低头看她的手,忽然笑出声来:“怎么,小然不想让我走?”
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那个跟在他身后攥他衣袖的师妹,露出柔软的笑容,摸了摸谢稚然的头。
谢稚然尴尬又别扭地躲了过去。
石悦文也不恼,只道:“小然不希望我去找你们的护法,是吗?”
谢稚然垂下眼帘,不说话。
石悦文凑得很近:“你不说话,我就走了哦。”
谢稚然只得开口:“你别去找他。”
石悦文几乎凑到了她耳边:“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了。”
他突然一把将谢稚然横抱起来,笑得开怀:“我抱你回去疗伤。”
谢稚然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石悦文不回去,燕南浔应该能顺利回到安全的地方。
可她马上又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石悦文居然正大光明的、堂而皇之地抱着她回了梁王府。
谢稚然觉得内伤更严重了:“你怎么能带我到这里来?”
“这里是我落脚的地方,不来这还能去哪?”石悦文一脸理所当然,“更何况,你不是梁王的暗卫吗?吃点王府的口粮药材,王爷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这,难道是要见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