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燕南浔反问?
谢稚然说:“我知道你喜欢捉弄我,可你费了那么大劲瞒着我、看着我被你蒙蔽还爱得死去活来的就很有快感吗?”
说真的,她不是很懂燕南浔的口味。
燕南浔听了她的话,轻笑的声音闷闷地从面具后传来,听着却像是苦笑。
“你要这么觉得,那就是好了。”燕南浔觉得委屈,可又堵着气不愿说明。
谢稚然皱眉:“是与不是,我要知道真相。”
知道又怎样?知道了你就放弃牧昭来爱我了吗?燕南浔一点都不觉得让她知道真相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痴汉,似乎要没有尊严地求着她施舍爱情。
“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老实说你是为了他会死吗?”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二人转过头,蓝色面具的男人从树上窜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燕南浔问。
高信说:“在你问这女人认不认识石悦文的时候我就来了。你居然没发现我,真是一遇到她的事情你就变得格外蠢。”
燕南浔不理会他的嘲讽,问他正事:“石悦文呢?”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我想办法引开他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坚持要找到这个男人的样子,应该是还有事要办。”
燕南浔和谢稚然都松了一口气。
谢稚然便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问:“高大人,你刚才说他是为了我才隐瞒王爷的事,此话怎讲?”
高信立刻说道:“燕南浔觉得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两年前就没救了呗。”
谢稚然呆了呆。
……两年前?
燕南浔根本来不及捂住高信那张快嘴,只能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高信摊手:“不能怪我,我看够了你瞎折腾的样子,你坦白一次会死吗?”
燕南浔又是无奈又是无措。
谢稚然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燕南浔无言半晌,最后叹息道:“我若说,王爷从两年前起,便是现在的样子呢?”
谢稚然猛地扭过头来,像是要把脖子拧断了。
“你若一开始知道,还会爱他吗?你那时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若没了这个精神支柱,你活得下来吗?”
谢稚然被这一串问题问得哑然。
那时……
她确实没了什么活下来的心思了。身受重伤是其次,心死才是最可怕的。
可牧昭一句话就能让她仿若重生。他明亮的眼睛仿佛带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将她从深渊泥潭中拖出来。
从那以后,牧昭就是她的太阳。
燕南浔明白这一点,所以为她守住了这颗太阳。只要能维持牧昭在谢稚然眼中的光芒,这个女人就会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可他的私心随着他对谢稚然的爱恋越来越重。
他讨厌这个纯情的女人只看着她虚假的太阳,却看不到为她造太阳的自己。
他想谢稚然开始习惯曾经迷恋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开始意识到她的牧昭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不纯洁,不美好。最后,才是变得复杂心机。
可世事由不得他。
高信一直就不赞同燕南浔将谢稚然这个人才埋没了当什么鬼贴身暗卫,更不赞同他费尽心思遮掩牧昭的真实面目。用他的话说:“什么狗屁精神支柱,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有这么脆弱?”
只有燕南浔知道,谢稚然是个多重感情的人,她真的可以用生命去爱,也可以因为爱而放弃生命。
纯粹热烈,却又隐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