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额,我想保护您,”亚兰德斯道,“在您看着我的时候。”
空气仿佛突然沉默了。
乌苏酒看着红眸青年,神色似乎有些茫然:“亚兰,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说话表达自己想法的?”
亚兰张了张嘴,察觉想要说出这么多话还是很费力气,于是照旧抬起手机的表情包:初升的太阳(早)。
“……很早,但是一直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乌苏酒养了亚兰德斯那么多年,他很快就知晓了他的想法,“刚才的那些就是你想对我说的?是工藤新一那边的相处让你知道了什么吗?”
【啊啊啊亚兰终于学会自己说话了好耶】
【乌苏酒教会了亚兰很多东西,但是经过失去记忆,和新一还有姐姐的相处则是让他明白了不能继续等待了吧】
【果然每一个相遇都不是白来的】
【这么多年亚兰还记得狩,不知道亚兰知不知道狩叮嘱先生拜托他好好照顾亚兰,还有那个先生对亚兰说他和狩不像什么的,其实亚兰全懂,可恶这么多年亚兰其实都是这么过来的好虐啊】
【这狗血大角我知道酸爽在哪了,你想嗑狩和乌苏酒养孩子的可以,嗑角也可以,问就是谁也没有错(流泪)】
亚兰沉默的看着乌苏酒。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段时间,乌苏酒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这件事结束后,好好谈谈吧。”
亚兰德斯看着乌苏酒的神色,却慌乱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为难,”只有乌苏酒才懂亚兰德斯的意思,“早就该这样了。”
亚兰德斯的眼睛终于重新亮了起来。
乌苏酒轻声道:“去吧。”
亚兰德斯终于不再犹豫,走向了朝向上层楼的消防通道。
乌苏酒没有离开,他看了看四周杂乱的环境,似乎在思考自己应该站在哪里。
“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一起离开比较好吧?”
新的声音响起,乌苏酒抬起头,和消防通道门后走出的两个警官想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乌苏酒。
他们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尽管不是很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青鸟狩这个名字他们都知道。
那个被称为亚兰的青年为什么要因为没能保护好青鸟狩,对乌苏酒道歉?
四年前的商场那次,背后究竟是什么含义?
“看来……”萩原研二选择性的没有说出和降谷零他们相关的情报,“你和狩之间经历过不少事情。”
松田阵平道:“之前那个白毛的家伙救了我,也是你的命令吗?看起来他只听你的。”
“谁知道呢,”乌苏酒并没有慌乱,他垂眸笑了笑,“两位警官先生是打算在这里秋后算账吗?可是不行啊,我还没做好进局子的准备。”
“我想拜托二位尽快离开,你们不是该在这里受伤的人。”
松田阵平:“你好像很了解我们?”
乌苏酒嗤笑一声:“只是……”
“轰!!!”
他们站立位置的右边突然炸了。
爆.炸的火焰没能席卷这一整层楼,只让另外的分之二遭受了巨大冲击,刚刚逃出去的人们仰头一看,只能看到火光和震碎的玻璃从天而降。
警察和消防队总算冲了过来,疏散着人群:“大家都快点儿离开这里!”
新一和樱原绫音就站在被消防队拦住的警戒线外。
“胡说吧!”知道亚兰德斯就在那里面的樱原绫音一把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亚兰……”
“……不行,”工藤新一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仰起的脸庞上面色煞白,“快逃啊……”
那枚染血的樱花徽章还放在他的床头。
四年前那个孤身无援的警官死在了爆.炸里,那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咳……咳咳!没事吧,萩!”
“我还好,就是刮过来的气浪有点儿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灰头土脸的从满地废墟里爬起来,看着七八米外就是残破的能直接看到楼下的断口,顿时有些唏嘘。
松田阵平“切”了一声:“佐佐木对吧,真是疯了,被逼到极点都不想想自己的退路。”
乌苏酒就在他们的不远处。
“咳!咳咳咳!咳……”
单膝跪地低着头的青年咳嗽的声音比他们大多了,那根本就不是被震出来的咳嗽声,像是陈年的旧伤被重新引动,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松田阵平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还是快走吧,进局子聊天总比死在这里好。”
乌苏酒抬头看着也蹲了下来的卷毛警官,笑道:“我说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也没问题可以吗?我活下来的几率可太……噗!”
话还没说完,喉咙忽然一热,乌苏酒下意识捂住嘴,却没能让涌出来的鲜血堵在喉咙里。
从指缝冒出来的血恰好让松田阵平接了个正着。
萩原研二也看到了:“喂喂,这可不能说是没事,你刚才不会是想说“活下来的几率太大了”吧?”
青鸟狩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个小小的意外,他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没想到直接喷血了。
乌苏酒不去红方,又不怎么需要松田阵平他们的好感度,青鸟狩更不可能让他费尽力气想活下来的朋友又因为担心自己的新马甲而陷入危险。
他现在满嘴血的撑着说“你们被唬住了我就是想把你们留下来好一起解决”……还有用吗?
幸好这时亚兰德斯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方法也有些奇特。
楼上楼下都因为这次爆炸被打通了,白发青年直接踩着佐佐木的身体掉了下来。
佐佐木重重的落到地面上,看伤势他已经和亚兰德斯战斗一场了。
亚兰德斯没有直接取他性命,而是踩住他的胸口,将长刀钉在了他的手掌上。
干净利落果决。
在佐佐木的痛呼声里,亚兰德斯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乌苏酒人。
松田阵平:“真的是你,前几天在摩天轮上救了我的……”
萩原研二接过话头:“田螺轮椅姑娘。”
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摊了摊手:“要不是你说有这么个人,我们谁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救了你,还扔了个轮椅,可不就是吗?”
“那是男的!”
“田螺轮椅小伙儿?”
怎么没人说白金之星呢?
松田阵平也不想多浪费时间:“是什么之后再说,总而言之快点离开吧。”
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
松田阵平愣了愣,他看向地面,看到地上的石头震了震。
不是错觉。
亚兰德斯刚从佐佐木身上走下来,眼神却突然一变,猛地回头看去。
佐佐木打不过亚兰德斯,这是一照面就知道了的事情,可哪怕他被打吐血摔到下一层,眼睛里的愤恨也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他死死盯着亚兰的身影,摁下了怀里的开关:“没有人,能够审判我!!!”
“轰”的一声,楼上再次爆.炸。
一片混乱之中,松田阵平本来想去顺手捞一把刚吐了血的乌苏酒,没想到烟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子就用极大的力气,将他扔了出去。
“等等,青……”
手主人的身影一晃而过,甚至无法确定是乌苏酒还是亚兰德斯。
松田阵平的墨镜掉了,恍惚间他在烟雾中竟然看到了那个令人怀念的影子。
“活下去,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不知道是谁沙哑的嗓音。
亚兰德斯一把抱住乌苏酒,在千钧一发之际滚了出去。
乌苏酒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他还是敢出入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亚兰德斯就是他的刀剑盾牌,他的手臂双足。
摔在消防通道里的时候,松田阵平刚好撞上了一起被扔出来的萩原研二。
两个人爬了起来,诧异的彼此对视一眼。
松田阵平喃喃道:“刚才,我怎么好像……”
萩原研二苦笑道:“小阵平,我们之前猜的应该没错,那个男人他和狩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他们很熟悉彼此,神色间有在下意识的模仿。”
太像了,那副样子,简直就和曾经……
松田阵平忽然知道诸伏景光的怀疑从何而来了。
神色的变化是很微妙的,他们长得没有丝毫相像,真是难以相信对另一个人是有多怀念才能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青鸟狩早早的故意把乌苏酒对青鸟狩有着非同一般执念的消息放出去,恐怕马甲就要在自己这些敏锐的同期们面前掉下来了。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刚才站着的那些地方都被砖石砸了个正着。
佐佐木英治不知所踪。
不过有一处似乎废墟是形成了角地,那里有人影。
“没事吧?!”
两个人跑了回去,等到看清楚那里面的景象时,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