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她就不,每次都跟做贼似的。
刚才明明都和侍卫大哥们对上眼了,可姑娘就当没看见,继续躲啊躲。
沈灵舟看着前面刻意把头扭到一边望天的侍卫,伸手把蔷薇的脑袋按低,用气声说:“我这叫训练知道吗。”
说完,沈灵舟猫着腰沿着墙根往前走,蔷薇跟在后头:“姑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训练这?”
“嘘,别说话。”沈灵舟回头对着蔷薇竖起一根手指头。
漫漫长夜,没什么娱乐项目,不自己找点儿好玩的,生活多枯燥啊。
身后的蔷薇终于安静了,沈灵舟继续猫着腰往前走。
转过一个弯,咚地一下,脑袋撞在了一双腿上。撞得她哎呦一声,直接往后坐。
还没等屁股挨着地,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着胳膊给拽了起来。
宁奕驰听到侍卫汇报说沈姑娘黑灯瞎火的又在翻墙呢,他就来抓人了。
沈灵舟被扶着站稳,看清来人,当即嘿嘿傻笑两声,一脸讨好:“世子哥哥,好巧啊。”
宁奕驰板着脸:“又不好好走路,天这么黑,当心摔到。”
沈灵舟拽着宁奕驰的袖子晃啊晃:“哪里会,墙头才这么高,再说我厉害着呢。”
知道这是个没理也要辩三分的主,宁奕驰也不想和她多说,握住她的手往前走:“我送你回去。”
“好。”沈灵舟晃了晃他的手,乖巧应好。
见这次小姑娘并没有把他的手甩开,宁奕驰的嘴角淡淡微弯了弯。
世子爷一出现,蔷薇就自动自觉地退出去好远,慢慢跟着。
本就没剩下多远的路,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也就走到了。
“世子哥哥,你快回去吧。”沈灵舟把手从宁奕驰温热的大手里拽出来,伸手推着他。
完蛋,她又忘了世子哥哥是男人这码事儿,又跟他牵手了。
罪过,罪过。对不起了,她的命中小公子。
见小姑娘直推他,宁奕驰好笑地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先进去。”
“好吧。”沈灵舟转身进了院子。
刚一迈进院门,就见苏姨娘从她屋里出来,像是要走的样子。
一见到沈灵舟回来,苏姨娘老远就打了招呼:“沈姑娘。”
沈灵舟笑着打招呼:“苏姨娘,你找我可是有事?”
苏姨娘看了一眼院门外转身走了的世子爷,笑着点了点头,但却没说是什么事儿。
这是有什么事不大好当着外人说吧。沈灵舟把苏姨娘让进了屋,把所有丫鬟打发下去,屋里就剩下她们二人。
苏姨娘这才开口:“沈姑娘,有件事儿,我想托您去问问世子爷。”
沈灵舟好奇问:“什么事?”
苏姨娘笑了笑:“麻烦沈姑娘帮忙去问问世子爷,看他最近两年可又成亲的打算。”
见沈灵舟纳闷,一向干脆利落的苏姨娘委委婉婉地说了一大堆,好生解释了一番。
沈灵舟听完,算是明白了。
世子爷他老人家身为侯府公子里头最大的,却迟迟不订婚,也不成亲。
长幼有序,按照大楚不成文的约定习俗,世子爷这个大哥在前头堵着,侯府其他公子的婚事也就全都卡在了那里。
已经二十六岁的二公子宁正安,一直待在军营不回来。
郑姨娘如今管不了她这个儿子,苏姨娘一个做姨娘的只是代管家,自然也懒得管。
宁正安姑且不说,可苏姨娘的儿子,四公子宁若知,如今也满了十九岁,去年就已经订亲。
人家姑娘今年到了成婚的年纪,见宁家这头迟迟不提成亲的日子,已经托媒人委婉地来问过了,不好再耽搁。
两个孩子身世般配,又情投意合,苏姨娘不想让人姑娘家觉得自家傲慢,回头人还没进门,先留下隔阂。
除了四公子,五公子宁浩闲也已经十八,亲事还没定下来。
这些年,宁浩闲被侯爷爹和世子大哥拘在外院养着,好歹没有长歪。和小时候那调皮捣蛋的混账东西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变得内向稳重。
郑姨娘管不了宁正安,却还惦记着小儿子宁浩闲的婚事。
郑姨娘被侯爷禁足院子满了三年,才被允许出来走动。
可她自己从侯夫人又落回个姨娘的身份,让她出来她自己也没脸,总是待在院子里。
镇远侯手握重兵,老皇帝在位的时候,为了避免受猜忌,整个镇远侯府刻意地和扬州城那些高门大户拉开了距离。
除了几家至交,镇远侯府与外界来往甚少。
郑姨娘当夫人那几年,被镇远侯宁淳严令警告过不得过多走动,是以她也没什么交好的夫人太太。
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早就断了社会交际,哪里知道什么人家有身份相当又年纪合适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