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说实话, 她要怎么拖延?眼看着世子爷他老人家就要走了。
小姑娘心急如焚, 焦急无措,大眼睛无意识地四下扫, 一眼看到桌上放着的那枚令牌。
有了,令牌!
她把令牌藏起来!
没有令牌,就没办法和山寨二当家的接头,世子哥哥没找到令牌之前, 是不会走的。
见小姑娘打了个寒颤,神色还莫名焦虑不安, 宁奕驰蹙眉, 再次摸上她的额头:“可是冷着了?”
沈灵舟呲着牙笑, 拼命摇着小脑袋:“不冷, 舟舟不冷。”
见小姑娘的笑容有些假, 宁奕驰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 在这强颜欢笑,他心中发软,可也没多想。
宁奕驰温柔地摸了摸小姑娘脑袋:“那好, 哥哥换身衣裳就走, 办完事会尽快回来。”话落, 转身走进里间。
就是现在!
沈灵舟光着脚丫子悄悄爬下榻, 轻手轻脚走到桌边, 伸出小胖手把那枚令牌够下来,四下环顾,却不知道要往哪儿藏才好。
正焦急万分,外头又传来脚步声,吓得她颠颠颠往回跑,手忙脚乱爬回榻上,一屁股坐下去。把小狗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刚把令牌藏在狗狗肚子下,常山就走了进来。
沈灵舟故作镇定地冲常山笑了笑,若无其事地一下一下挪着小身子,慢慢背过身去,捞过粉色布兜从脑袋上套下去,斜着挎好。
随后不动声色地把狗狗放在了布兜里,令牌也悄悄藏进去,夹在狗狗和自己圆不隆冬的肚子中间的位置。
沈灵舟兜着狗狗站起来,装模作样地在榻上走了几步,小手拍着它假装哄它睡觉:“花花觉觉哦!”
见花花很乖,令牌也露不出来,小姑娘这才放下心来。
常山看小姑娘跟个大人哄孩子似的在那哄小狗睡觉,忍不住笑出声。
难怪自家一向冷漠的世子爷这么宠沈姑娘,就这可人的小模样,谁能舍得不宠。
宁奕驰走出来,身上的月白色锦袍已经变成了黑色锦袍,头上的白玉发簪,也换成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黑色发簪,腰间还破天荒地挎上了一柄银黑相间的长剑。
不过是换了身装扮,可平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公子,刹那间整个人气势都变了,眉宇间带着一丝阴冷,让人有点儿不敢靠近。
不过沈灵舟倒是不怕他,但她拿了令牌,做贼心虚,下意识往后挪了两小步,躲到了榻角。
宁奕驰抬眸看去,就见小姑娘怀里兜着小狗,往后躲了躲。
同样奶呼呼的一人一狗,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就那么怯生生地望着他。
小东西这是怕他吗?宁奕驰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榻边,对着小姑娘伸手,语气尽量温柔:“舟舟过来。”
沈灵舟摇了摇小脑袋。不能过去,过去容易露馅的。
想着自己几日也就回来了,宁奕驰也不强求,收回手说道:“乖乖在家。”
沈灵舟点点小脑袋。心里却焦急不已。世子爷他老人家,没发现令牌不见了吗?
宁奕驰转身,看向常山。
常山拱手:“都已准备妥当。”
宁奕驰颔首,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哥哥你令牌还没拿呀。
沈灵舟急得想去追,可又怕前功尽弃,凑到窗户前往外看了看,就见宁奕驰被众人簇拥着走远了。
算了,以世子哥哥那周密谨慎的性子,很快就会发现的。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赶紧藏起来,免得待会儿他们回来,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她。
沈灵舟兜着花花爬下榻,穿好鞋子噔噔噔跑进了里间,看来看去,看上了那个大大的紫檀木衣柜。
她踮着脚尖费劲儿拉开门,带着狗狗钻进去,又把门从里面关上,躲到了一排挂得整整齐齐的月白色锦袍后面,小手把衣裳扒拉扒拉,把自己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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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沈灵舟所料,宁奕驰带着同样黑衣打扮的一队护卫走出侯府大门。
刚翻身上马,就对常山说:“令牌你收好,到了约定地点,你直接去和那个二当家的交涉。”
“令牌?”常山错愕一愣:“世子爷,属下没拿,不是您收起来了吗?”
他刚才进屋的时候,见桌上没有,以为世子爷回屋换衣裳时顺便揣好了,就没问。
宁奕驰蹙眉:“我不曾拿。”
他换好衣裳从里间出来,见桌上令牌不见,而常山候在一旁,他以为是常山收了起来。
常山是侍卫长,也是他的贴身侍从,照料着他身边的大事小事,帮他收个令牌实属常见之事。习惯使然,他并未多问。
“世子爷,可要把所有人集中起来,一一搜身?”常山的脸色异常难看,咬牙问道。
世子爷院里,大白天的居然丢了东西,是他这个侍卫长的巨大耻辱。
宁奕驰沉默片刻,想到小姑娘那怯生生又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心中有了猜测,目露一丝无奈。
“不必,我知道在哪。”宁奕驰翻身下马,迈着大步匆匆往回走。常山忙跟上。
“舟舟!”不等进门,宁奕驰就先开口,可一进屋就发现小姑娘不见人影。